兖州火车站附近站街,车站周边街巷
傍晚时分,兖州火车站钟楼的剪影在夕阳里显得格外肃穆。我裹紧外套,随着人流走出站口,扑面而来的是带着煤烟味的热风。车站广场上,接站的黑车司机叁叁两两聚着,用带着浓重乡音的普通话招呼着刚下车的旅客。
顺着人流往东走,拐进车站旁的老街巷,仿佛瞬间穿越到另一个世界。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,两旁是些有些年头的店铺。五金店的卷帘门半开着,老板坐在马扎上听收音机;小吃摊的炉火正旺,油炸糕的香气混着煤炉味飘过来。几个老人坐在杂货店门口下象棋,棋盘啪嗒作响。
老街的生活气息
“这条街啊,比火车站年纪还大哩。”杂货店的老板娘一边整理货架,一边和我搭话。她说自己在这儿住了叁十年,看着火车站从两层小楼变成现在这气派模样,但这条老巷子还是老样子。“早上热闹,赶火车的在这买早点;晚上也热闹,下车的在这吃口热乎的。”
我注意到巷子深处有些老式居民楼,阳台上晾晒的衣物在晚风里轻轻摆动。有个大叔推着自行车慢悠悠地经过,车把上挂着刚买的青菜。这样的场景,让人很难想象百米之外就是人来人往的交通枢纽。车站周边街巷就像是个缓冲带,把喧嚣挡在外面,把生活留在里面。
往前走了段,看见个修鞋摊。老师傅戴着老花镜,正给一只皮鞋换底。他说自己在这摆了十几年摊,“火车站附近人来人往,鞋容易坏,我这手艺还能派上用场。”他说话时手里的活计不停,锥子穿过鞋底发出吱呀声,像是在给这条巷子伴奏。
天色渐暗,路灯次第亮起。那些白天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店铺,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忽然都有了故事。卖五金的老赵开始收摊,他说得赶在晚高峰前把门口收拾利索,“这条巷子本来就不宽,不能给行人添堵。”这种自觉,大概是老街坊们长久以来形成的默契。
巷子尽头有家开了二十年的羊肉汤馆,正是饭点,里面坐满了人。老板说,很多常年在外的兖州人,下了火车不先回家,非要来这喝碗汤,“说是在外地,最想的就是这口味道。”热腾腾的蒸汽模糊了窗户,也模糊了时间和空间,让这条普通的车站旁的小巷,成了许多人心中的地标。
夜色渐浓,我往回走时,火车站的大钟正好敲响七点。钟声在巷子里回荡,显得格外悠长。这条兖州火车站附近的街巷,就像个沉默的见证者,看着旅客匆匆而过,看着居民慢慢生活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