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河海选场子,双河海选活动场所
沿着双河镇的老街往里走,拐过第叁个路口,准能听见那片热闹动静。红砖房前支着块褪色的告示板,上面用粉笔歪歪扭扭写着"海选报名处"。穿汗衫的老孙正趴在八仙桌上打盹,听见脚步声才懒洋洋抬眼:"来试戏的?先把表填了。"
这座被街坊称作"双河海选场子"的老剧场,如今倒成了镇上最鲜活的地方。挑高的穹顶还留着上世纪六十年代的浮雕,舞台两侧的丝绒幕布磨出了毛边,可每当灯光亮起,那些藏在皱纹里的梦想就会跟着灰尘一同飞舞起来。穿碎花裙的超市收银员在这儿跳踢踏舞,五金店老板抱着旧吉他唱自己写的歌,就连菜市场剁肉的王师傅都能来段单口相声。
幕布后的烟火人生
后台化妆间总飘着风油精混花露水的味儿。准备上台的人们挤在斑驳的镜子前补妆,有个扎马尾的姑娘不停清嗓子,她待会儿要唱《青藏高原》。"每次来双河海选活动场所参赛都紧张,"她对着镜子里的我笑笑,"可站在台上那瞬间,就像突然活过来了。"
墙角坐着位满头卷发筒的大姐,正给演出服缝亮片。针线在她指间翻飞,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背着台词。问起怎么年年都来,她眼睛弯成月牙:"我家那口子就是十年前在这儿看我演七仙女时相中我的。"她说这话时,缝纫机上的金线在灯光里明明灭灭,像是把星辰缝进了粗布衣裳。
老剧场西侧的消防通道永远敞着,穿堂风带来隔壁早餐铺的油烟香。几个刚表演完的年轻人蹲在台阶上吃葱油饼,油纸摊在膝盖上,他们热烈讨论着刚才谁的转音没唱准。穿工装裤的男孩突然站起来比划动作,惊起了台阶上啄食的麻雀。
二楼看台总坐着些特殊观众。七十岁的陈奶奶每周都带着毛线活来,她说在这片喧闹里织毛衣特别顺手。当台上有人忘词时,她会停下织针轻轻鼓掌,那眼神像在看不远处嬉闹的孙辈。"这双河海选场子啊,"她慢慢数着针脚,"装着好多人的念想呢。"
暮色渐浓时,剧场里飘起熟悉的饭香。后勤阿姨推着餐车穿过走廊,不锈钢桶里装着红烧肉炖土豆。参赛者围着折迭桌吃饭,偶尔有人用筷子打拍子,哼起明天要比赛的曲子。油渍渍的桌面倒映着顶灯,像是撒了把碎金子。
夜场演出前的片刻最动人。夕阳从彩色玻璃窗斜照进来,在磨石地板上投下斑斓光影。有个穿戏服的水袖姑娘独自在光斑里旋转,衣袂飘飞惊起浮尘,她整个人都笼罩在金色的薄雾里。场务靠在门框上看着,悄悄关掉了催场铃。
晚九点的钟声响起,今日最后一位参赛者登台。是个拉着二胡的盲人师傅,他演奏时整个剧场都静下来。琴弦震颤着老房子的旧梦,某个高音处,屋顶震落细小的墙灰,在追光灯里像飘了一场温柔的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