庐山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老街上两百元的温情故事
庐山脚下那条青石板路,我每回走都觉得特别有意思。两边是斑驳的粉墙,墙头上探出几枝栀子花,香得让人走不动道。就在这么个地方,我遇见了老陈和他的煎饼摊。
说是摊子,其实就一辆叁轮车改装的小推车,炉子擦得锃亮。老陈约莫五十来岁,总系着那条洗得发白的围裙。他的煎饼和别人不一样,裹着自家腌的雪里蕻,再夹个荷包蛋,只卖五块钱。我常笑话他:“你这价儿,十年没变过吧?”他眯眼一笑:“街坊邻居的,图个暖和。”
两百块钱的约定
有天下午,我照例去买煎饼,却看见老陈正和隔壁修鞋的刘奶奶推推让让。细听才明白,刘奶奶的孙子要交补习费,还差两百块。老陈二话不说,从铁盒里取出两张红票子塞过去:“先拿着,孩子读书要紧。”刘奶奶眼眶红红的:“这怎么好意思...”老陈摆摆手:“煎饼钱您往后慢慢给,一天加五毛,我记着账呢。”
后来我才知道,老陈这“两百块钱”的帮衬,在巷子里是常有事。卖菜的李婶进货缺本钱,送外卖的小王电动车要换电瓶,他都这样帮过。也不要利息,就让人家每天多付五毛一块的煎饼钱,说是“细水长流”。
巷子口的王大爷和我唠嗑时说:“老陈这人心善啊!他媳妇前年中风躺床上,医药费像流水,可他从来不说自己难。”我这才注意到,老陈的袖口都磨出了毛边,叁轮车的轮胎补了又补。
有天清晨我赶早车,看见老陈正在出摊。寒冬腊月里,他呵着白气把炉火生旺,第一个煎饼却小心包好放进保温箱。隔壁早餐店的老板娘告诉我:“那是给他媳妇留的,怕她醒来饿着。”说着叹了口气,“他媳妇最爱吃他摊的煎饼。”
日子就这么过着,直到春天那个早晨。老陈的摊前围了好些人,刘奶奶提着鸡蛋,李婶拎着新摘的青菜,小王拿着新买的保暖手套。原来大家约好了,今天要把欠老陈的“债”都还上。老陈慌得直搓手:“这是做什么,说好一天五毛的...”
刘奶奶拉着他的手:“孩子考上重点高中了,多亏你当初那两百块钱。”李婶把菜往车上放:“今年菜价好,本钱早回来了。”小王更直接,把手套给他戴上:“陈叔,您的手都冻裂了。”
我站在巷子口,看着这幕心里暖烘烘的。这条老街上两百元的温情故事,看似平常,却比什么都珍贵。老陈还是卖他的五块钱煎饼,铁盒子里的零钱叮当作响。偶尔听见他和顾客闲聊:“明天给我多带个鸡蛋?”“好嘞,给您挑最大的。”
昨儿我又去买煎饼,老陈正在数硬币。我笑他:“数这么仔细?”他抬头,眼角笑出深深的纹路:“攒够了,给媳妇买个新轮椅,带她来看看巷子里的花。”炉火正旺,煎饼的香气飘得很远,混着栀子花的味道,在这条庐山巷子里久久不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