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池泄火的小巷子,河池静心的小巷弄堂
河池这座小城,总有些不起眼的角落藏着故事。那天下午太阳正毒,我骑着电动车拐进了一条老巷,墙皮斑驳得像是被岁月啃过几口。巷口歪歪扭扭挂着的蓝底白字路牌早被晒褪了色,隐约能认出“泄火巷”叁个字。
刚踏进巷子半步,一股凉气就贴着脚踝往上爬。青石板路被磨得发亮,缝隙里还冒着湿漉漉的青苔味儿。有个光膀子的大爷坐在竹椅上摇蒲扇,塑料收音机里咿呀呀唱着彩调,他眯眼打量我一下,又继续晃着脑袋打拍子。巷子窄得伸手能够着对面人家的晾衣竿,花衬衫和水滴答的裤子在风里晃悠,像在跳慢悠悠的舞蹈。
再往深处走,忽然闻到一股酸笋炒腊肉的呛香。顺着味道望过去,有个系着围裙的阿姨正站在煤炉前颠锅,火苗窜起来映得她额头亮晶晶的。她见我探头,扯着嗓子问:“妹崽,要尝尝我们家的酸辣粉咯?”我这才注意到墙角歪着块手写招牌,红漆字都快掉光了。
巷子里的凉茶铺
巷子拐弯处藏着间凉茶铺,灶台上蹲着叁个咕嘟冒泡的陶罐。老板娘舀了碗雷公根茶递过来,黑褐色的汤汁看着吓人,入口却回甘。“这巷子为啥叫泄火巷啊?”我咂着嘴问。她指着陶罐笑:“喏,老辈人说在这喝碗凉茶,心火肝火都泄干净啦。”
坐在条凳上喝茶时,看见斜对面木门里探出个小脑袋。是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,正踮脚够树上的芒果。她奶奶拿着竹竿出来帮忙,芒果啪嗒掉进围裙里,祖孙俩的笑声惊跑了屋檐打盹的野猫。这时二楼窗户推开,有个穿校服的少年探出身喊:“阿婆,给我留半个!”
我突然觉得,河池泄火的小巷子这名儿起得真妙。不光是凉茶去火,这巷子里的慢节奏,也能把人心头的焦躁都熨平了。手机在这儿像块废铁,信号时有时无的,反倒让人踏实看会儿生活本来的样子。
暮色渐浓时巷子更活了。各家厨房飘出的油烟混成奇特的香气,修理铺的敲打声和麻将牌的哗啦声交织着。那个摇蒲扇的大爷居然在墙根下摆了象棋摊,叁五个人围作一团吵吵嚷嚷。我推着电动车往外走,后视镜里看见凉茶铺亮起暖黄的灯,把青石板路照得泛着水光。
回到大街上,汽车鸣笛声猛地扑过来。我回头望望巷口,它像道模糊的边界,把喧嚣都挡在了外面。或许明天我还会为工作烦恼,但此刻确实揣着满心清凉。河池静心的小巷弄堂啊,下次该带个搪瓷缸来,打满凉茶再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