潍坊耍女娃,潍坊游女娃趣事
提起潍坊，大伙儿脑子里蹦出来的八成是风筝对吧？可今儿咱不聊风筝，说说那些年在潍坊街头巷尾听来的“耍女娃”趣事儿。这事儿得从老潍县那条青石板路说起——
记得小时候蹲在槐树底下，总听见摇着蒲扇的老奶奶念叨：“咱潍坊的女娃啊，那是用白浪河的水和着泥人张的巧手捏出来的。”这话听着玄乎，可您要真在潍坊住过些时日，就能咂摸出味儿来。就说前阵子在十笏园瞧见的那档子事吧，穿蓝印花布衫的姑娘蹲在糖画摊前，眼瞅着老师傅手腕那么一抖，眨眼的功夫就把条金鱼画活了。那姑娘接过糖画不急吃，反倒对着阳光眯眼端详：“这鱼尾巴要是再翘叁分就更灵动了。”惊得老师傅直拍大腿：“姑娘懂行！”
潍水畔的巧心思
要说潍坊耍女娃的妙处，得往老城门根的茶摊上寻。叁月里柳絮飘的时候，常见叁五结伴的姑娘坐在竹凳上，捧着黑陶茶碗却不急着喝。有个扎羊角辫的丫头从布兜里掏出彩线，手指翻飞间就把柳枝编成了会转的风车。旁边大姐打趣：“这手艺赶上杨家埠年画里的巧姑了！”那姑娘抿嘴一笑：“咱潍坊女娃耍的就是个随性，图个乐呵。”
去年伏天在白浪河湿地看见的场景才叫绝。几个姑娘挽着裤腿站在浅滩里，不用渔网不用竿，单凭手里团扇对准水面轻轻一罩。等扇子提起时，竟稳稳托着只扑棱翅膀的豆娘。穿藕荷色衫子的姑娘冲姐妹挑眉：“早说了石桥洞第叁块青砖旁藏着宝贝。”她们管这叫“耍景儿”，既不伤生灵，又得了趣味，比现在年轻人扎堆刷手机有意思多了。
这些潍坊女娃的趣事儿，倒让我想起老城墙根下卖核雕的李大爷。有回他眯着眼看姑娘们踢毽子，毽子眼瞅着要落进泥洼，穿红布鞋的姑娘脚尖轻轻一勾，那毽子竟打着旋儿飞上了槐树枝头。在众人惊呼声里，她不慌不忙从兜里摸出个弹弓，随手捡颗石子儿，“啪”地把毽子震了下来。李大爷敲着烟袋锅直乐：“这俊身手，当年穆桂英射柳也不过如此！”
如今东风街上开了不少网红店，可你要真想见识正宗的潍坊耍女娃，还得往深巷里钻。那天在布政司胡同口，就见着两个姑娘蹲在老槐树下，举着手机不是自拍，而是在拍蚂蚁搬家。穿帆布鞋的那个突然压低声音：“快看那只戴花瓣的！”只见领头的蚂蚁头顶顶着片丁香瓣，后头的队伍整整齐齐绕开积水。她们管这叫“接地气的浪漫”，比商场里那些电动游戏来得生动。
要说最让我开眼的，是去年腊月在杨家埠见着的场面。几个美术学院的姑娘冒着雪来采风，不带相机不带素描本，反倒人手一把剪刀。看她们站在年画作坊窗前，雪花落在睫毛上都不眨一眼，忽然“咔嚓”几剪子，落在红纸上的雪片子竟成了活灵活现的雪娃娃。留着波波头的姑娘把作品往窗棂上一贴：“您瞧，这才是咱潍坊冬天该有的耍法。”冻得通红的鼻子下面，笑容比春联还鲜艳。
这些零零碎碎的见闻攒久了，倒让我品出些道理。潍坊人常说的“耍女娃”，既不是逗弄也不是嬉闹，是姑娘们用灵心慧性在和日子打交道。就像她们在沂山采药时，总记得在背篓里放包花种，回来时沿着山路撒上一—来年再去，漫山遍野都开着碎星星似的野花。这种藏在生活褶皱里的趣味，比任何游乐场都来得鲜活生动。
前两天路过奎文门，看见叁个姑娘围坐在城墙根玩新花样。她们把从早市买来的菜蔬摆成卡通造型，胡萝卜刻的小兔子蹲在西兰花树下，茄子切出的海豚在韭菜浪花里跳跃。穿卫衣的姑娘正给作品拍照：“等我奶奶瞅见这个，准保舍不得下锅。”旁边修自行车的大叔探过头来直咂嘴：“现在这些女娃，真会耍！”
暮色渐渐染红瓦檐时，姑娘们收拾好菜篮嘻嘻哈哈地散了。青石板上还留着用粉笔画的跳房子格痕，晚风里飘着她们哼唱的小调。我忽然觉得，这座古城最鲜活的灵气，大概就藏在这些寻常又不寻常的“耍女娃”故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