化州火车站小巷子200块钱一次,邻近小巷200元一回
那天路过化州火车站旁边那条老巷子，墙角的青苔又厚了几分。巷口杂货店的老板娘摇着蒲扇，和买烟的老街坊闲聊：“现在这巷子冷清多喽，早些年可是另一番光景。”
这话让我想起十年前刚来化州打工的时候。那时候火车站周边热闹得像赶集，特别是傍晚，巷子里总有叁两路人张望。有回我找小旅馆迷了路，有个穿花衬衫的大姐凑过来：“小弟，住店不？隔壁巷子也成，都这个数。”她伸出两根手指，“咱这巷子200块钱一次，旁边那条便宜二十，环境差不多。”
两条巷子的烟火气
说起来也挺有意思，就隔着一条马路，两边巷子的生意经完全不同。火车站正对的这条巷子要价硬气，200块一分不让。可斜对面那条巷子总挂着“特价”纸牌，老板娘站在巷口扯着嗓子：“咱这儿一样舒服，省下的钱够吃两碗牛腩粉！”
其实两条巷子我都住过。200块的房间多扇窗户，夜里能看见火车站钟楼；180块的房间稍小，但床头总插着新鲜的姜花。有次在楼下吃宵夜，拼桌的货车司机抿了口白酒说：“要我说啊，这价钱差别不在床上，在心上。有人觉得多花二十踏实，有人觉得省二十实在。”
巷子里的租客来来去去，多是赶夜车的、临时落脚的。凌晨两叁点还能听见拉杆箱轮子压过石板路的声音，嗒嗒嗒的，像在催促什么。杂货店老板娘有回叹气：“都是讨生活的人啊，住一宿就走，连样子都记不住。”
去年旧城改造，两条巷子都在拆迁名单上。巷口贴告示那天，几个老租客蹲在路边抽烟。开摩的的老陈把烟头摁灭：“这下好了，再也听不见还价的了。200块就200块，180就180，争了这么多年，突然没得争了。”他踢了踢脚下的石子，“还真有点舍不得。”
现在巷子封了，铁皮围挡上爬满牵牛花。偶尔有老顾客找来，在围挡前转两圈又走了。倒是杂货店搬到了对面街上，老板娘还是摇着那把蒲扇：“现在都住连锁酒店啦，谁还记得化州火车站小巷子200块钱一次的日子？”
其实记得的人不少。上个月在菜市场碰到以前巷子里的租客，他如今开了家小吃店。“有时候做梦还听见巷子里的声音，”他翻动着锅里的煎饺，“‘便宜二十行不行’、‘热水器怎么没热’，现在想想，那些讨价还价里都是过日子的人情味。”
街角修鞋的老师傅说得妙：“贵二十便宜二十，睡醒了不都得继续赶路？”他手里的锤子敲打鞋跟，就像当年巷子里此起彼伏的关门声。那些匆匆过客带着各自的故事住进巷子，又在晨光中散去，只留下200块与180块的选择，变成街坊茶余饭后的一缕谈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