兴平火车站附近站街,兴平车站周边街巷
夕阳把兴平火车站的钟楼染成金色的时候,我正站在出站口的台阶上等人。晚风里飘着附近小吃摊的油烟味,混杂着旅客们匆忙的脚步声。这片地方我熟得很,小时候常在这附近捉迷藏。
抬眼望去,火车站前那条老街还是老样子。卖水果的叁轮车支在路口,老板娘和熟人唠着家常。再往前几步,几家小旅馆的招牌亮起霓虹灯,招待所的大姐坐在门口剥豆角。这些街巷像老邻居,几十年如一日地守着这片地。
巷子里的烟火岁月
拐进车站西边的小巷,青石板路被磨得发亮。修自行车的老张还在那儿,工具箱摆得整整齐齐。“今天生意咋样?”我蹲在旁边看他补胎。他抬头擦把汗:“还行,刚送走几个赶火车的。”巷子深处飘来醋溜白菜的香味,不知道谁家正在做晚饭。
说实话,兴平火车站附近站街的这些巷子,比我记忆里窄了不少。可能小时候觉得哪儿都宽敞吧。杂货店的王奶奶还记得我,非要塞给我两个刚出锅的茶叶蛋。“你小时候最爱吃我家这个。”她皱纹里都是笑。这种熟悉感,就像口袋里揣了很久的糖果,虽然化了形状,甜味还在。
再往前走,看见几个街坊坐在树荫下打牌。他们用的还是那种老式木桌,边角都磨圆了。穿背心的老李认出我,扬手打招呼:“回来啦?你妈刚才还在这儿找你呢。”我忽然觉得,这条街上的日子过得很慢,慢到能看清每片树叶晃动的影子。
车站南边新开了几家快递驿站,取件的人排着队。穿工装的小伙子一边扫码一边喊:“谁的叁个包裹?麻烦快点取走哈!”虽然添了新行当,可那份市井气息没变,依然热热闹闹的。街角修鞋的摊子还在,配钥匙的机器嗡嗡响,这些老手艺像钉在这片地上的钉子,牢牢的。
说到兴平车站周边街巷,最让我惦念的是那家开了叁十年的理发店。老师傅用的还是手推子,墙上挂着泛黄的明星画报。我推门进去,他正给老顾客刮胡子。“稍坐会儿,马上好。”店里飘着肥皂水的味道,和我小时候闻见的一模一样。
天色渐暗,路灯一盏盏亮起来。卖烤红薯的大爷推车经过,铁桶里飘出甜丝丝的热气。我买了一个,捧在手里暖和和的。车站广播响起,又一列火车到站了,人潮从出站口涌出来,很快散进各条巷子。
站在街口望去,兴平火车站附近站街的灯火绵延成片,小吃摊的蒸笼冒着白汽,旅馆的霓虹灯明明灭灭。这些熟悉的景象,像是老家衣柜里那樟脑丸的味道,说不上多好闻,但就是让人安心。
母亲打电话来催我回家吃饭,说做了我最爱吃的糖醋鱼。挂掉电话,我又在街上站了会儿。看着来往行人,有的拖着行李箱匆匆赶路,有的提着菜篮慢悠悠散步。这条街见证了多少这样的日常?可能它自己都数不清了。
转身往家走时,我突然想起小时候在这条街上放过风筝。那时觉得街道好宽,天空好远。如今街道变窄了,天空好像也矮了些。但那份扎根在心底的熟悉感,却像街角那棵老槐树的根,越扎越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