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浮小巷子里150的爱情,云浮旧巷中的150元情缘
巷子口那家肠粉摊的蒸汽还是准时在清晨五点半升起,像这座城市尚未苏醒的呼吸。陈伯撩开门帘时,木质窗棂发出熟悉的吱呀声,刚好能看见阿娟骑着那辆旧单车拐进巷子。车轮压过青石板,发出细碎的响动,她车篮里装着从批发市场捎回来的新鲜蔬菜。
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清晨。阿娟会在第六块青石板的位置停下,从围裙兜里掏出迭得方正正的一百五十块钱。“老样子,两份肠粉,剩下的存着。”她说这话时总微微喘气,额前的碎发被晨露打湿。陈伯不言语,只是麻利地蒸粉、加料、打包,最后在找零时悄悄多放两个肉丸。
一百五十块的重量
巷子里的邻居都猜,阿娟是不是在帮衬亲戚。谁家早点天天吃得起叁十块的肠粉?其实这一百五十块里,藏着两个人的午餐。陈伯知道阿娟在隔壁制衣厂做工,中午只有半小时休息;阿娟也清楚陈伯总把最好的肉馅留给她。这钱在他们之间流转了半年,像条看不见的线,串起两个原本平行的人生。
直到那个雨天,平衡被打破了。阿娟递来的纸币透着潮湿,边缘卷起毛边。“最后一天啦,”她笑得有些勉强,“厂子要搬去城东了。”陈伯包肠粉的动作顿了顿,蒸笼里的白雾模糊了他的表情。那天他往餐盒里多塞了叁个虾饺,却忘了该找零四十二块。
黄昏时分雨还没停,陈伯盯着铁盒里越积越多的零钱发呆。这些本该找零的钱,不知何时变成了一笔不敢送出的心意。巷尾理发店的红姐路过,瞥见他的模样直摇头:“喜欢就去追啊,这年头还有被一百五十块难倒的感情?”
这话像道闪电劈开了迷雾。第二天破晓,当阿娟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巷口时,陈伯第一次走出了他的摊位。他手里攥着那个沉甸甸的铁盒,还有两份刚出锅的肠粉。“你来了,”他说,“今天的肠粉,我请你。”
铁盒里的硬币叮当作响,陈伯数得仔细:“这两个月少找了二百一十六块,都在这儿。”阿娟先是一愣,随后笑出声来。原来她早就察觉,只是装作不知。在这条飘着食物香气的巷子里,两颗心用最笨拙的方式相互靠近。
云浮小巷子里的日常
如今阿娟还是每天出现在巷子里,不过不再是匆匆过客。她坐在肠粉摊的小桌前,慢条斯理地吃完属于她的那份早餐。有时她会帮陈伯收碗擦桌,动作熟练得像在这里做了很久。隔壁五金店的老板总打趣:“你们这恋爱谈的,肠粉都要变成喜糖了。”
云浮小巷子里150的爱情从来不需要华丽的誓言。它藏在陈伯特意留的猪肝粥里,藏在阿娟缝补的围裙口袋里,藏在每个清晨六点不变的相遇里。有次阿娟感冒,叁天没来巷子。第四天她出现时,发现摊位上多了张纸条:“今日肠粉买一送一,条件是陪老板聊会儿天。”
这条巷子见证过太多故事。搬家的卡车扬起的灰尘,新婚夫妇贴的喜字,老人坐在藤椅里慢慢摇着的扇子。但巷口肠粉摊的蒸汽始终飘着,像生活本身的味道,平凡却暖心。
傍晚收摊时,陈伯把零钱一枚枚理好。阿娟在旁边记账,偶尔抬头看他专注的侧脸。铁盒还是那个铁盒,只是里面不再只有冰冷的硬币。有次她发现盒底躺着一枚银戒指,简单素雅,正好是她的尺寸。陈伯挠着头解释:“用那些零钱打的,应该够吧?”
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,交迭在斑驳的墙面上。巷子深处传来电视声、炒菜声、孩子的嬉闹声,这些声音编织成最真实的生活图景。而他们的故事,就像青石板上被岁月磨得光滑的痕迹,静静地存在着,继续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