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城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,火车站后街的小巷
运城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,我打小就熟悉。那会儿下了火车,总爱抄这条近路回家。青石板路被磨得油光发亮,墙角总有几簇青苔倔强地探出头来。巷口王叔的修车摊子还支在那里,只是从前摆弄自行车,现在多了不少电动车。
巷子不宽,两边是老式居民楼。二楼李奶奶家的窗台上,那几盆月季花开得正艳,和我记忆里的模样分毫不差。傍晚时分,家家户户飘出饭菜香,混着巷子深处那家烧饼铺的芝麻香,勾得人走不动道。烧饼铺的老板老张认得我,见我路过总要塞个热乎的:“刚出炉的,带着路上吃。”
这条小巷子像个老朋友,见证着这座城市的变迁。火车站新建了气派的候车大厅,后街拓宽成了双向四车道,可拐进这条巷子,时间好像就慢了下来。巷尾那棵老槐树,夏天依旧撑开满树绿荫,树荫下还是那群下象棋的大爷,为一步棋争得面红耳赤。
巷子里的人和事
住在巷子深处的陈师傅,开了间修表店,铺面小得只能容一人转身。他的手艺是祖传的,那些城里早已不见的老钟表,在他手里都能重新走动。隔壁新搬来的小两口开了家奶茶店,装修得挺时髦,和陈师傅的老店形成了有趣的对比。可陈师傅说,年轻人爱喝什么他不管,只要还有人需要修表,他的店就会一直开下去。
巷子中间有块空地,不知谁家放了几个旧沙发。傍晚时分,这里就成了街坊邻居的“新闻中心”。谁家孩子考上了大学,哪里的菜价便宜,都是从这里传开的。我偶尔也会坐下来听听,感受这份久违的亲切。这种烟火气,是大商场里感受不到的。
前两天下雨,我又走了这条小巷子。雨水顺着屋檐滴答落下,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。巷子比平时安静许多,只有烧饼铺里传来隐约的收音机声。老张见我淋雨,非要把伞借给我,说他们马上收摊了,用不着。这份质朴的热情,让我心里暖暖的。
其实想想,这条火车站后街的小巷之所以让人留恋,不只是因为它方便。更重要的是,在这里还能找到人与人之间那种最朴素的情感。它不像火车站前广场那样人来人往、行色匆匆,而是保持着自己的生活节奏。卖菜的大婶记得每个老主顾的口味,理发店的师傅知道孩子什么时候该理发了,这种默契,是多年相处积累下来的。
夜幕降临,巷子里的灯火次第亮起。从巷口望进去,一盏盏灯像是温暖的眼睛。虽然巷子外的城市日新月异,高楼拔地而起,但这条小巷子依然保持着它的步调。或许在某些人眼里它显得有些陈旧,可正是这份不变,给了很多像我一样的游子一份心安。
走出巷子时,我回头看了一眼。巷口那盏老路灯刚刚亮起,昏黄的光晕洒在湿漉漉的石板上。明天,这条小巷子还会在清晨五点半准时醒来,烧饼铺的炉火会再次点燃,修车摊的王叔会拧开收音机,一切都将周而复始。而我知道,无论什么时候回来,它都会在那里,静静地等待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