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昌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小巷深处两百元的温情
文昌巷的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,梅雨时节总泛着潮湿的光。阿婆在巷口摆了叁十年裁缝铺,她说这条巷子最懂人间冷暖。
那天下午四点半,斜阳刚好擦过老墙上的爬山虎。林舟第叁次站在那棵梧桐树下,手里攥着两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。这是他给巷尾发廊那个姑娘攒的——她叫小雯,笑起来右脸有个浅浅的梨涡。
“其实我知道这两百块根本不够赎什么。”林舟后来对我说。他在这条巷子租了个阁楼,每天路过发廊都能看见小雯给客人洗头。有次她踮着脚晾毛巾,后颈有颗小小的痣。
两百块钱能买什么
在文昌巷,两百块是房东半个月的房租,是洗衣店王师傅修十把锁的收入,也是小雯要给老家寄去的数目。但她从没接过林舟的钱。“你傻不傻?”有次她边削苹果边说,“我这洗头工是正经签了合同的。”
原来她弟弟的学费每月要八百,母亲吃药要五百。那两百块在林舟手里攥得发热,最后变成了巷口书店的二手自考教材——小雯说过想学会计。
巷子里的日子慢得像阿婆的缝纫机针脚。林舟开始帮小雯温习数学题,在裁缝铺的灯光下,她用铅笔在旧挂历背面列公式。有时算到深夜,阿婆会端来两碗酒酿圆子。
雨夜里的桂花香
中秋节前夜暴雨,巷子停电了。小雯抱着账本跑到裁缝铺避雨,看见林舟正举着手机给她照明。雨水从屋檐成串滴落,他们在蜡烛影子里对账目,忽然闻到不知谁家飘来的桂花香。
“要是永远停电也挺好。”小雯说完就笑了。那晚他们发现隔壁装修老板多算了她叁百块工钱——够买叁本注会习题集。
后来林舟用那两张百元钞买了只二手计算器,壳子摔裂的地方用胶带缠了好几圈。小雯却当宝贝似的,总是擦得亮亮的。
现在经过文昌巷,还能看见他们开的小账务工作室。玻璃门上贴着的红纸已经褪色,但“两百元起代账”的字迹还清晰。有时黄昏路过,能听见计算器的按键声和小雯轻轻哼歌的声音。巷子深处的温情大概就是这样,不必说破,都落在生活细碎的褶皱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