辽源火车站小巷子200元一次,附近街巷200元一回
那天路过辽源火车站,听见两个拎着编织袋的大叔在墙角嘀咕,其中一个反复念叨着"小巷子二百块"这几个字。他们说话时眼神飘忽,声音压得极低,像是怕被风听去了秘密。
我放慢脚步,假装系鞋带。穿蓝布衫的大叔挠着发青的头皮说:"昨儿个试过了,就火车站东头那个巷口,说是二百块全活。"旁边戴鸭舌帽的连连摆手:"可不敢瞎碰,上回老李头折进去叁天没出来。"
这让我想起去年在客运站等夜班车时遇见的那个女人。她裹着褪色的玫红羽绒服,跺着脚在雪地里来回走,靴子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。当时她凑过来借火,烟头明灭间突然问我:"兄弟,找地方歇脚不?往前走到第二个路灯右拐。"见我摇头,她竖起两根手指:"这个数,带暖气的。"
巷子深处的风景
其实每个火车站周边都有这样的暗语。西关客运站天桥底下常有人凑过来问"住店吗",当你摇头要走,他们便会追着补充"有姑娘陪着解闷"。这些藏在市井褶皱里的交易,就像褪色的墙皮,稍不留意就会从眼前剥落。
去年冬天我送亲戚坐凌晨的火车,在售票厅门口遇见个蹲在台阶上吃泡面的汉子。他边吸溜面条边说,这附近二百块能办成的事可多了——能找个临时婆娘暖被窝,能买两张假身份证,还能让巡逻的辅警对你兜里的违禁品视而不见。
这些藏在阴影里的价码,构成了另一个维度的城市地图。明明就在光天化日之下,却像隐形墨水写的字,非得用特殊的角度才能看见。
车站派出所的老陈有回喝多了感慨,说他们每天在这些巷子里穿行,那些站在巷口的人就像地里的韭菜,割完一茬又长一茬。有时候刚把贴满小广告的电线杆清理干净,转身工夫就又贴上了新的联系方式。
我认识个跑长途的货车司机,他说每个城市的火车站都是照妖镜。夜晚的霓虹灯亮起来时,那些藏在角落里的交易就开始活跃,像潮水般悄悄漫上街道。他习惯性地管这叫"夜班车市场",毕竟对于赶夜路的人来说,二百块不过是一趟短途车费。
有次凌晨叁点,我看见个穿校服的女孩在巷口来回数硬币。她校服袖口磨得发白,数到第七遍时突然蹲在地上哭起来。巡逻的辅警过来询问,她死死攥着那堆硬币说:"还差八十块就能凑够二百了。"
后来才听说,那女孩的母亲在站前广场摆摊被收了,要交二百罚款才能领回叁轮车。这个世界有时候真奇怪,明明都是二百块钱,在有些人手里是寻欢作乐的零钱,在另一些人手里却是救命的稻草。
现在每次经过辽源火车站,看见那些幽深的巷口,我都会想起那个雪夜里跺脚的女人,想起吃泡面的汉子,还有数硬币的女孩。这些碎片拼凑出车站另一面的模样,比候车大厅里的熙攘更真实,也比列车时刻表更让人恍惚。
阳光好的时候,我偶尔会特意绕到东巷口转转。卖茶叶蛋的老太太还在老位置,她的小煤炉冒着白气,把"二百块"的传说炖成了日常的烟火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