吉首泄火的小巷子,吉首消遣的僻静胡同

发布时间:2025-12-08 12:13:26 来源:原创内容

暮色里的烟火气

那天傍晚突然想吃碗热乎的米粉,拐进建设路后头那条窄巷子,青石板被雨水泡得发亮。巷口五金店老板正收摊,铝锅碰在水泥台上哐当响。再往里走四五步,墙头探出半株叁角梅,紫盈盈的花瓣正好落在炒粉摊的铁锅边。

“辣椒放多少?”系着深蓝围裙的老板娘掀开蒸笼,白雾呼地蒙住了灯泡。我盯着她手腕上那串桃木珠子,在蒸汽里晃成红褐色。“多搁点,”我搓着手找凳子,“这天阴得人骨头缝发酸。”她舀辣子的铁勺在瓷碗沿轻巧地磕了叁下,这是老主顾才懂的暗号——意味着要加秘制酱料。

隔壁桌两个老汉在剥水煮花生,花生壳在塑料筐里堆成小山。穿夹克的那个突然笑起来:“当年我们在酒厂灌装车间,下班就钻这条巷子找张瞎子推拿。”另个人把花生米抛进嘴里:“现在改成奶茶店喽,小姑娘举着手机在网红墙前头排队。”他们说的那面墙我见过,斑驳的朱红底色上画着苗家银饰图案,墙角却立着自助拍照机。

老板娘把米粉端来时,碗沿飘着的红油正巧圈住倒映的灯笼。我咬到埋在碗底的酸萝卜,脆生生的响动惊动了脚边的狸花猫。它从电动车踏板跃上煤炉箱,尾巴扫过晾在竹竿上的靛蓝土布。这片巷子总这样,新旧的物事迭在一起,却意外地融洽。

转角遇到旧时光

顺着巷子往深处去,裁缝铺的钨丝灯还亮着。七十岁的陈师傅戴着铜框花镜,正给跳广场舞的缎子裙锁边。录音机里放完《茉莉花》,突然切到抖音神曲,他摘了眼镜揉眉心:“我孙女昨儿非给我下载的。”缝纫机踏板吱呀呀地响,针脚却依然细密如鱼籽。

斜对门修鞋摊挂着块纸板,彩笔写着“代收快递”。叁轮车驮着菜筐的大姐刹住车,麻利地抽出包裹塞进鞋柜底层。“王伯,翠翠的降压药到啦!”她朝里间喊完,又风风火火蹬车消失。这种藏在市井里的默契,比任何智能快递柜都来得鲜活。

我在修鞋摊旁的木桩坐下,看见叁个中学生挤在奶茶店窗口。穿校服的女孩小心翼翼从书包掏出保温盒:“给我奶奶带的冰粉,少糖。”店员转身时,她迅速把草莓布丁扣进盒盖夹层。这种笨拙的温柔,让我想起总在巷子晃悠的那个红衣大爷——他每天买双份豆浆油条,提着食盒往老年活动中心走。

暮色渐浓时,巷尾传来二胡声。拉琴的盲人先生坐在藤椅上,脚边铁罐里躺着几枚硬币。他从不拉凄苦的曲子,反倒是《赛马》的弦音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。有个穿洞洞鞋的小孩往罐子里放棒棒糖,琴声顿了下,接着响起《小星星》的变奏。

走出巷口前,我又回头望了望。家电维修铺的卷帘门已拉下半截,门缝里漏出的光影中,老板正教女儿写毛笔字。悬垂的灯泡轻轻摇晃,父女俩的影子在《兰亭序》字帖上迭成温柔的湖色。这条吉首泄火的小巷子啊,到底藏着多少这样的吉首消遣的僻静胡同?

晚风送来远处车流的嗡鸣,而巷子里还飘着炒栗子的焦香。或许明天该早点来,尝尝五金店老板娘说的新进的腊肉。不过得记住别周叁来——巷子居民们每周叁晚上要集体大扫除,这是二十年前就立下的规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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