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集附近100块钱的爱情,百元情感在辛集
站牌下的约定
傍晚六点半,辛集老汽车站的站牌下总是最热闹的。下班的人潮裹挟着饭菜的香气,匆匆往家赶。老杨却不急,他靠在褪了色的广告牌上,目光在人群中细细地筛着。他在等一个叫小梅的女人,这是他们第叁次见面。见面的由头,还是一百块钱。
头一回,是在站台旁的小面馆。小梅吃完馄饨,一摸口袋,脸上瞬间没了血色——钱包丢了。后头排着队的人不耐烦地催着,她僵在那里,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老杨正好在她身后,没多说话,伸手递了张百元钞票给老板:“连她那份,一起结了。”小梅的脸红得像晚霞,非要加他微信,说一定还。这一百块钱,像颗石子,投进了两人平静如水的生活里,漾开了一圈涟漪。
后来这一百块,在他们之间转来转去,谁也没真收下。今天小梅说“请你喝瓶水,剩下的钱还得找你”,明天老杨就回“那家瓜子挺香,买了点给你尝尝,钱还有剩呢”。这一百块,成了他们你来我往最体面、也最心照不宣的理由。这大概就是辛集附近100块钱的爱情,一种朴素的开端,不张扬,却透着实在的暖意。
其实两人都不算年轻了。老杨在附近的厂子里开了十几年机床,手上全是茧子;小梅在纺织厂做工,叁班倒,日子像钟摆一样规律,也一样的枯燥。他们都经历过生活的磋磨,心里那点对于浪漫的火苗,早被柴米油盐盖得差不多了。可这一百块钱的来往,愣是把那层灰给吹开了一道缝。
今天,小梅来了,手里提着个保温盒。“自己包的饺子,茴香馅的,尝尝?”她说话时,眼睛亮亮的。老杨接过还温热的盒子,心里某个角落软了一下。他们没去什么 fancy 的地方,就在站台后面的小广场,找了张长椅坐下。
小广场上,有遛弯的老人,有追闹的孩子,人间烟火气正浓。他们聊着天,说的也都是琐碎事:厂里机器的噪音,菜市场哪家的鱼最新鲜,夜里值班时看到的月亮……话很平常,可有人愿意听,有人愿意接,这滋味就不同了。这百元情感在辛集,就像这茴香饺子,馅实在,味家常,吃着暖心暖胃。
老杨偶尔会想,年轻时憧憬的爱情,是电光石火,是非你不可。到了这个岁数,才咂摸出点别的味儿来。感情这事儿,或许更像找双合脚的鞋,样子不必多花哨,但走起路来舒服,能陪着走过坑坑洼洼。那一百块钱,早就不重要了,重要的是它牵出的这份陪伴,这份在偌大辛集里,两个人之间一点点建立起来的惦念。
天渐渐黑了,广场上的灯一盏盏亮起来。小梅该去上夜班了。老杨把空了的保温盒递还给她,两人都没提下次什么时候见,也没再提那一百块钱。有些东西,不用说得太明白。他们心里都清楚,在这辛集附近,由一百块钱牵起的缘分,已经悄悄地生了根,未来或许能长成可以相互依靠的大树。这百元情感在辛集,平淡,也最是绵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