资兴100米内附近的人,资兴百米周边居民
这两天我站在资兴老城区十字路口等公交,突然冒出个念头:以我为圆心,半径一百米内究竟住着怎样一群人?
东头菜市场凌晨四点半就亮起灯,卖豆腐的陈姨总要给我多舀半勺豆浆。“都是老街坊啦”,她撩起围裙擦手时,皱纹里还沾着豆渣。西侧新建的电梯楼里,有个总在阳台浇花的年轻人,他种的多肉胖得像小猪崽。我们没说过话,但每次晾衣服碰见,都会隔着七层楼点头。
百米半径里的生活褶皱
修鞋摊老周在这摆了十二年,记得住半条街的鞋码。前天他边给我鞋底上线,边用锥子指指对面便利店:“那家闺女考上研究生喽,整栋楼都分到喜糖。”锥尖在阳光下闪了闪,像在给这句话打上重点号。我忽然发现,虽然从没特意打听,却早已通过修鞋摊这个情报站,把百米内的悲欢喜事摸得门儿清。
快递驿站小王最能体会这种微妙的亲近感。有天暴雨,他抱着纸箱在楼道躲雨,叁楼奶奶硬塞来一把伞。现在他每天整理包裹时,会顺手把老人家的快递放最上面。“资兴百米周边居民嘛,抬头不见低头见”,他弹了弹包裹单上的水珠,“处着处着就处出温度了”。
傍晚广场舞的音乐准时响起,穿红绸衫的刘婶舞步总慢半拍。她去年搬来帮女儿带娃,起初总觉得憋闷,现在倒成了领舞。“在资兴100米内附近的人圈子里,我认识的人比在老家乡下还多”,她踩着鼓点转圈,腰间的流苏扬成彩虹。新来的幼儿园老师正牵着孩子做游戏,她们跳皮筋的位置,恰好是二十年前刘婶女儿蹦跳过的同一块地砖。
暮色渐浓时,楼宇间飘起饭菜香。不知道谁家在做小炒黄牛肉,辣味顺着风窜进窗来。对面楼的灯一盏盏亮起,窗上映出择菜的身影、辅导作业的侧影、电视荧屏的蓝光。这些资兴百米周边居民或许从未彼此拜访,却通过声音与气味,参与着各自的生活剧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