荣成附近100块钱的爱情,百元情感在荣成周边
那会儿我正沿着荣成的海边公路瞎溜达,海风吹得人脸上黏糊糊的。路边有个卖海星的老大爷突然念叨了句:"现在一百块能干啥?买筐螃蟹都不够。"我捏着口袋里皱巴巴的钞票,忽然想起前几天听说的闲话——对于荣成附近100块钱的爱情。
码头边的温度
清晨六点的渔市总藏着故事。穿褪色工装的男人蹲在泡沫箱旁,从怀里掏出用塑料袋包了叁层的韭菜盒子。他等的那艘渔船靠岸时,有个扎头巾的女人跳下甲板,两人就着腥咸的海风分食这点热乎吃食。女人从防水服兜里摸出刚发的两百块加班费,抽出其中一张塞进男人裤兜:"留着买烟。"男人攥着带鱼腥味的钞票,忽然把她冻裂的手捂进自己胳肢窝。百元情感在荣成周边,有时候就是韭菜盒子飘香时,两个人紧挨着坐在缆桩上那半小时。
我跟着运冰车往村里走,小卖部门口总聚着些人。穿校服的女孩每周五来买七块钱的珍珠奶茶,老板娘早备好了零钱。后来才知道,女孩的妈妈在针织厂烫伤了手,辞工时老板只赔了五百。女孩捏着那张承载着荣成附近100块钱的爱情的钞票,在诊所门口转了四圈,最终买了最贵的消炎药膏。现在她妈妈在小卖部帮忙理货,娘俩晚上就睡在摞起来的纸箱后面。
修船厂的老陈最懂百元情感的分量。他工具箱底层压着张1998年的百元钞,当年未婚妻用嫁妆钱给他买的第一把德国扳手就值这个数。现在他总把"感情这玩意儿"挂嘴边,却每年情人节都去信用社换张新票子,和旧的那张并排压在玻璃板下。有回台风天抢修渔船,他蹲在船舱里修了整夜,天亮时从漏水的口袋里掏出泡发的钞票,在柴油炉上烘了半上午。
夜市摆摊的年轻人另有种活法。染雾霾蓝头发的姑娘卖手工耳环,遇见还价到八十的情侣,总会多送对小鱼造型的耳钉。她说看不得小情侣为二十块钱拉扯,"当年我爸妈在石岛摆摊,冬天合吃一碗五块的馄饨暖手,现在不也供出大学生了?"她装耳环的塑料筐里总扔着几张卷边的百元钞,收摊时顺手买两斤活虾,带给隔壁摊得痛风还硬撑的父亲。
暮色染透龙门港时,我遇见个蹲在礁石上抽旱烟的老船工。他指着远处作业的灯光围网船:"我婆娘跟人跑那年,我把彩礼钱撒进了这片海。"沉默良久又笑起来,"后来现在这个婆娘,是拿卖海蛎子攒的百元钞,一张张糊墙把我骗回家的。"潮水漫过我们脚踝,那些承载着荣成附近100块钱的爱情的纸钞,或许早已化作渔火,在夜海里明明灭灭。
回程经过跨海大桥,拉海鲜的卡车亮着雾灯呼啸而过。我突然理解那些被汗水浸透又风干的钞票,为什么能黏住两个跌跌撞撞的人。在这片咸腥的空气里,百元情感从来不是标价,而是飓风过境后,还能从沙滩上稳稳捡起来的贝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