枣阳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,火车站后街的小胡同
枣阳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,我打小就在这儿晃悠。说起来你可能不信,这条巷子和隔壁的火车站后街的小胡同,简直像一对双胞胎,都是那种窄得只容得下两个人并排走的路。
青石板路被磨得锃亮,下雨天得特别小心,一不留神就能滑个跟头。巷子两边的墙壁斑斑驳驳,有调皮孩子拿粉笔画的歪歪扭扭的小人,也有不知哪年贴的早已褪色的广告单。老陈家的杂货铺开了叁十多年,门口永远摆着那个掉了漆的红色公用电话亭,虽然现在都没人用了,可老陈说舍不得拆。
巷子里的烟火气
每天清晨五点半,火车站后街的小胡同就醒来了。豆腐脑的香味从王奶奶家飘出来,混着隔壁老李炸油条的滋啦声。卖菜的叁轮车叮铃铃地穿行,车把上挂着的塑料袋被风吹得噗噗响。住在这片的人都不爱去超市,就喜欢在巷子里这家挑根黄瓜,那家称斤土豆,顺便还能唠两句家常。
晌午时分,枣阳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就安静下来。只有几只野猫在墙头打盹,尾巴时不时甩一下。二楼刘大爷的收音机里咿咿呀呀放着戏,声音不大,刚好能飘到巷子口。这时候要是从火车站那边过来,拐进这条小巷,就好像突然把喧嚣关在了门外。
说起火车站后街的小胡同,最有意思的是那些交错纵横的电线。密密麻麻的,把天空分割成各种形状。傍晚时分,家家的窗户里透出暖黄色的光,那些电线在暮色里变成了一道道剪影,偶尔有麻雀落在上面,整条线就轻轻颤动起来。
巷子深处的人情味
前阵子巷子口老张家闺女出嫁,整条枣阳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都挂上了红绸子。迎亲的车队开不进来,新郎官只好从巷子口背着新娘子往里走。两旁邻居都探出头来道喜,小孩子追着撒糖,热闹得像过年。这种场面,在如今的高楼小区里可真少见喽。
晚上八点多,火车站后街的小胡同又开始活泛起来。下夜班的人拖着行李箱从火车站方向走来,皮鞋声在巷子里格外清晰。几家小餐馆还亮着灯,炒菜的香味飘得满巷子都是。卖馄饨的老孙总爱在收摊前,给巷子尾独居的张婆婆送碗热乎的,这习惯都保持五六年了。
其实要说这两条巷子有什么不同,还真说不上来。都是那种走着走着就能遇见熟人的地方,都是晾衣杆从这边窗户伸到对面墙上的格局。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,枣阳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更靠近火车站的西出口,而火车站后街的小胡同离东出口近些。
昨儿个我又去转了转,发现老陈终于把那破电话亭拆了,换成了共享充电宝。王奶奶的豆腐脑摊子前也贴上了二维码。可巷子还是那条巷子,青石板还是那些青石板。火车站后街的小胡同里,孩子们还是在玩我们小时候玩的跳房子,只不过画的格子用的不是粉笔,而是彩色胶带了。
站在巷子中间往两头看,一头是巍峨的火车站新大楼,玻璃幕墙亮闪闪的;另一头是这几年新盖的商业街,霓虹灯彻夜不熄。可这两条小巷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待在中间,像是被时光遗忘的角落,又像是故意守着自己的一方天地。
隔壁赵婶说,听说这片要拆迁了。我愣了一下,没接话。转身看见墙头那只花猫还在打盹,电线上的麻雀叽叽喳喳,巷子深处飘来谁家炖肉的香味。这些习以为常的景象,忽然就显得格外珍贵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