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宁附近300块钱的爱情,西宁周边300元的情感故事
西宁的夏天来得总比别处晚些,六月的傍晚还得披件薄外套。我坐在人民公园的长椅上,看夕阳把清真寺的圆顶染成蜂蜜色。旁边有位穿褪色牛仔裤的姑娘,正认真喂着鸽子。
她撒完最后一把玉米粒,转头问我借火机。就这样,我认识了小马——个从民和来西宁打工的撒拉族姑娘。她说在火锅店当服务员,包吃住每月能剩叁千块。“但除去寄回家的,也剩不下什么。”她笑的时候,右嘴角有个很浅的梨涡。
叁百块的约定
第叁次在公园遇见,小马突然说:“咱俩凑叁百块去趟塔尔寺吧?我在这半年了,还没去过。”她掏出两张皱巴巴的百元票,又摸出些零钱,“我出一百六,你出一百四,刚好够车费和门票。”这就是西宁附近300块钱的爱情最初的模样,简单得像草原上的云朵。
中巴车在山路上摇晃,她指着窗外说:“你看那些格桑花,我老家山坡上也都是。”车票四十五,门票八十,我们真算着每一分钱。在经幡飘扬的院落里,她突然低声说:“其实今天是我生日。”我愣神的工夫,她已经小跑着去看转经筒了。
返程时下了雨,她把外套举过头顶让我们俩躲雨。水珠顺着她的发梢滴在我手背上,凉丝丝的。那时我突然觉得,这西宁周边300元的情感故事,比很多挥金如土的浪漫更真实。
火锅店的后厨
后来我去她工作的火锅店。深夜十一点,她系着沾满油渍的围裙,把客人剩下的菜仔细打包。“这些还能吃,”她说,“后厨的王大姐家里困难。”她弯腰收拾时,我看见她运动鞋的鞋底已经磨斜了。
有桌客人闹着要打折,经理让她去道歉。她鞠躬时肩膀微微发抖,但回到后厨却对我笑笑:“没事,习惯了。”那晚打烊后,我们坐在店门口的台阶上分食一盒草莓,是她用员工价买的,不新鲜了,但特别甜。
她说起在老家上到高二就辍学,因为要供弟弟读书。“有时候特别想学电脑,听说那个能挣得多些。”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,长得能碰到马路对面。
离天空最近的道别
七月底她辞了工,说姐姐在格尔木给她找了份超市收银的活。临走前我们又去了次人民公园,还是坐在那张长椅上。她递给我个塑料袋,里面是晒干的格桑花瓣。“塔尔寺摘的,”她有点不好意思,“晒干了就不算破坏文物了吧?”
我看着她把帆布包甩上肩,走向开往火车站的公交站。车门关上前,她突然转身喊了句什么,却被公交车的轰鸣吞没了。我至今不知道她最后说了什么,就像不知道那叁百块钱旅行里,到底有多少算爱情,多少算两个孤独灵魂的相互取暖。
现在每次路过人民公园,都会想起那个用一百六十块钱请自己去旅行的姑娘。或许这就是西宁附近300块钱的爱情——不必惊天动地,只要在某个黄昏,有人愿意和你平分身上最后叁百块,去看一眼信仰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