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滋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,车站旁的小巷景致
松滋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,是我每次回老家都会经过的地方。你说它多特别吧,倒也算不上,可就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切感。出了火车站,隔着那条总堵车的马路望过去,那片老房子挤挤挨挨地排着,巷口那家粮油店的招牌都褪色了,可还顽强地挂着。
走进车站旁的小巷景致里,空气突然就变了味道。火车站广场上那种匆忙躁动的气息,在这儿突然慢了下来。巷子不宽,两边屋檐都快碰到一起了,阳光得费好大劲儿才能从缝隙里钻进来,在青石板上洒下斑斑点点的光。二楼晾着的衣服在风里轻轻摆动,偶尔滴下几滴水珠,落在路过的人的伞上,啪嗒一声,倒也不惹人恼。
巷子里的烟火人生
往里走,生活的声音和味道就扑面而来了。卖早点的大妈认得巷子里大半的住户,“老王,今天包子给你留着呢”“李奶奶,豆腐脑还是老样子?”这样的对话平常得不能再平常,却让人心里踏实。那家开了二十多年的剃头铺子,老师傅的手艺还是那样利落,客人闭着眼睛任推子在头上嗡嗡响,那放松的神情,像是在享受什么高级蝉辫补。
我特别喜欢下午叁四点钟的松滋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。那时候孩子们还没放学,上班的大人们也还没回来,巷子显得格外安静。只有几个老人在自家门口坐着,摇着蒲扇,偶尔和邻居聊上几句。猫在墙头上打着盹,狗趴在门槛边,眼皮耷拉着,你对它眨眨眼,它尾巴就懒洋洋地晃两下。
再往深处走,会发现巷子其实不是笔直的,它弯弯曲曲的,像是不愿意让人一眼看穿。每个转角都可能藏着点什么——可能是个小小的杂货铺,老板娘正低着头织毛衣;可能是个修鞋摊,老师傅鼻梁上架着老花镜,一针一线都认认真真;还可能突然开阔起来,露出一个小小的庭院,种着些说不上名字的花草。
巷子的地面不怎么平整,青石板被岁月磨得光滑,缝隙里长着青苔。下雨天得小心点走,但这反而让你慢下来,注意到平时匆匆路过时会错过的东西——墙上的斑驳水渍形成了奇怪的图案,某扇木门上的铜环已经磨得发亮,窗台上摆着的几盆植物长得正好。
傍晚时分,车站旁的小巷景致又变了模样。家家户户开始准备晚饭,炒菜的香味从窗户飘出来,抽油烟机嗡嗡作响。下班的人回来了,自行车铃叮叮当当,见面打招呼的声音此起彼伏。“接孩子啊?”“嗯,你也刚回来?”这样简单的对话里,是完整的一天即将收尾的安宁。
巷口那家小卖部的老板把电视机搬到了门口,正在看新闻。几个邻居围在旁边,边看边聊,说的无非是家长里短,物价涨了,孩子上学的事。有个大爷坐在自己的小马扎上,拉着二胡,曲子断断续续的,不算太熟练,但听着莫名让人心安。
我站在巷子中间,回头看火车站那边,高楼上的霓虹灯已经开始闪烁。而巷子里,只有各家各户窗户透出的、略显昏暗的灯光。两种光不一样,说不上哪个更好,只是站在这松滋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里,你会觉得时间走得慢了些,日子过得扎实了些。
天完全黑下来时,我走出巷子,回到火车站广场。回头望去,巷子隐没在夜色里,只有零星几点灯火,安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。但我知道,明天太阳升起时,那条巷子又会活过来,继续它不紧不慢的节奏。也许下次回来,它还在那里,用它的方式迎接每一个从火车站走出来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