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辉火车站小巷子,卫辉火车站附近胡同
那条巷子,还在老地方
每次从卫辉火车站出来,被那股子南来北往的喧嚣劲儿推着往前走时,我的脚总像是有自己的主意,不由自主地就往旁边一拐,钻进了那条熟悉的小巷子。说它是巷子,其实也不太准确,它窄得勉强能容两个人并肩,两旁是高高低低的旧式民房,墙皮剥落的地方,露出里层深浅不一的砖色,像一本被翻旧了的书,页角都卷了边。
你可别小看这条卫辉火车站小巷子,它和外面那个光鲜亮丽、人声鼎沸的广场完全是两个世界。一走进来,火车的汽笛声、拉客司机的吆喝声,仿佛瞬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给隔绝了,音量调低了好几档。取而代之的,是巷子深处飘来的饭菜香,是某户人家窗口传出的电视声,还有头顶上横七竖八晾衣绳上滴答的水珠声。这里的时间,走得慢。
我寻了个靠墙根的石墩坐下,看着一位老太太慢悠悠地从门里探出身,把一盆洗菜水泼在墙角的青苔上。她抬眼看了看我,眼神里没有好奇,只有一种见惯了来往过客的淡然。我心想,她在这卫辉火车站附近胡同里,怕是住了大半辈子了吧。这条巷子在她眼里,不是风景,就是家。
巷子的另一头,连着更深处的一片民居,那里是更为密集的卫辉火车站附近胡同网络。我有时会往里再走走,那里生活的气息更浓。杂货铺的老板趴在柜台上打盹,手边还放着个半导体收音机,咿咿呀呀地唱着戏。几个孩子追逐着跑过,笑声在狭窄的通道里撞来撞去,格外清脆。这些景象,和站前广场上那些拖着行李箱、行色匆匆的面孔,形成了再鲜明不过的对比。一边是奔着远方而去的流动,一边是扎根于此的静止。
坐得久了,我忽然觉得,这条不起眼的小巷,像个沉默的旁观者。它看着一代又一代的人从火车站走出来,走进这座城市,或者,从这座城市离开,走进火车站。喜悦、离别、期待、疲惫,各种各样的情绪,都曾在这条短短的通道里弥漫、消散。它自己呢,倒是不声不响,只是墙上的苔藓厚了一点,窗台上的花换了一盆,门楣上的春联褪了一些颜色。
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巷子里的人家陆续亮起了温暖的灯火。那光晕透过窗户,洒在斑驳的墙面上,给这冰冷的砖石也添了几分柔情。我站起身,拍了拍裤子上的灰,该走了。走出巷口,重回车站广场的灯火通明之中,身后的那条卫辉火车站小巷子,又恢复了它的安静,仿佛我刚刚只是做了一场对于旧时光的短梦。它还在那里,不迎也不送,只是存在着,成为这座城市记忆里,一个沉静的注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