广安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,火车站侧旁的小街

发布时间:2025-12-09 03:15:59 来源:原创内容

那天下午路过广安火车站,忽然想起朋友提过站台后面藏着条老巷子。反正离发车还有两小时,我索性绕过新建的候车大厅,往车站背后走去。

要说这地方可真不好找,得穿过两条堆着建材的窄路,再拐过家属院的铁门。可刚转过墙角,整个人都愣住了——眼前突然冒出半条青石板路,两侧斑驳的砖墙爬着青苔,晾衣绳在巷子上空微微晃荡,和百米外火车站台的广播声形成了奇妙的呼应。

时光在这里慢了半拍

巷口修鞋匠的摊子上摆着老式手摇补鞋机,他正给一双磨破后跟的皮鞋钉掌。旁边杂货店门口,竹椅上坐着摇蒲扇的大爷,收音机里咿呀放着川剧。空气里有股淡淡的煤烟味,混着谁家窗口飘出的回锅肉香气。有个大妈端着铝盆出来倒水,见我站在那儿发愣,笑着用本地话问:“找哪个哦?”

我摇摇头说随便走走。她指指巷子深处:“往前头走,王婆婆的醪糟汤圆巴适得很。”说着又把声音压低些:“比火车站里头卖的便宜一半,我们天天都在这点买。”

越往巷子里走,越觉得时间在这里慢了半拍。这边是崭新的广安火车站,那边是低矮的瓦房,晾晒的衣物在风里飘得像彩旗。有户人家把餐桌摆到了门外,几个铁路职工正就着花生米喝酒,安全帽随意放在脚边。

我在王婆婆的摊前停下。她推着小车卖醪糟,车头上挂着块纸板,用粉笔写着“叁块一碗”。接过温热的瓷碗时,她特意叮嘱:“慢慢喝,烫得很。”果然,那股暖意从喉咙一直滑到胃里,把等车的疲惫都融化了。

这时一列火车呼啸着驶出站台,震得瓦片簌簌作响。可巷子里的人该做什么还做什么,修鞋匠甚至没停下手里的锤子。他们早就习惯了这种节奏——火车来了又走,而这条紧邻铁轨的小巷子,却始终保持着自已的步调。

卖醪糟的王婆婆告诉我,她在这巷子住了四十多年。“以前火车站没扩建,这条街可热闹了。”她望着巷口新建的高架桥,“现在年轻人搬的搬,走的走,就剩我们这些老骨头守着了。”

正聊着,旁边书店的老板娘出来收晾着的旧书。见我对泛黄的书页感兴趣,她抹了抹封面上的灰:“这些都是以前火车站书店处理的,现在电子书方便,没人看这些了。”但她每周还是坚持开门五天,“总有几个老邻居要来坐坐”。

我突然想起什么,翻开手机里朋友发的老照片——二十年前的广安火车站背后,确实有条熙熙攘攘的小街,布幌子迎风招展,担担面、剃头摊、修表铺挨挨挤挤。而眼前这条巷子,像是那条街留下的最后片段。

日落时分,我不得不返回车站。巷子渐渐笼在暮色里,几户人家亮起昏黄的灯。走到巷口回头望,那些坐在门前吃饭的人,在窗台浇花的人,还有慢悠悠收拾摊子的人,让这条藏在都市缝隙里的小巷子,泛着毛茸茸的光晕。

穿过检票口时,我特意选了靠西的座位。火车启动时,正好能看见那片老房子在夕阳下的剪影——它们静静地立在站台后方,像时代列车上一个温暖的注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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