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平喝茶新茶嫩茶,品味开平新茶嫩茶香韵
清晨的阳光刚洒在开平的碉楼檐角,镇上的茶铺就已经飘出袅袅香气。老师傅掀开陶罐,今年头采的嫩茶在沸水中缓缓舒展,像刚睡醒的嫩芽,带着山间的露水气息。
这种新茶有多特别呢?这么说吧,就像春天头一茬韭菜,比后面几茬就是多些鲜灵劲儿。茶叶在玻璃杯里竖着漂浮,茶汤是透亮的黄绿色,喝进口先是微微的涩,紧接着喉头涌上清甜——这才是开平水土养出来的真味。
从碉楼窗边的一盏茶说起
记得头回在赤坎古镇喝到本地新茶,是在一栋百年碉楼的二楼。木窗外开着叁角梅,茶桌是旧船木改的,店家拎着铜壶冲茶时说:“我们开平人喝茶啊,不看包装看茶汤。”那天喝的是清明前采的群体种茶树,茶叶嫩得能看见细细的绒毛,茶香里有种说不出的花香,像是把整个春天的山野都收在了这杯茶里。
后来常往茶山跑才知道,好茶都在海拔高的地方。茶农凌晨四五点就上山,专挑那刚冒出来的两片嫩叶。有次跟着采茶,发现他们采茶不用指甲掐,而是用指腹轻轻一旋——这样茶梗不会发黑,泡出来才漂亮。
现在很多茶馆都学着用盖碗泡茶了,但老茶客还是偏爱传统泡法。粗陶壶虽然看着笨重,却能闷出茶叶深处的韵味。倒茶时要悬壶高冲,让茶叶在壶里打几个转,茶香才能彻底释放。
有时候想想,开平喝茶这件事,倒像极了本地的碉楼——看着质朴,内里却藏着不少讲究。新茶要现喝,存久了就没了那股鲜爽;嫩茶要轻焙,火重了就把山场气息都盖住了。这些门道,光看茶书是学不会的,非得在茶桌边坐久了才能咂摸出来。
茶香里的烟火人间
周末的茶市最是热闹。阿婆拎着竹篮叫卖自家晒的野山茶,茶庄老板在店门口支起茶台,过路的人都可坐下喝两杯。有次见个外地客人尝了口茶惊讶道:“这茶怎么有股豆香味?”老师傅笑着指指身后的茶山:“我们这的土质特别,长出来的茶自带兰花香,放凉了还能喝出蜜韵。”
其实开平人喝茶没那么玄乎,就是日常。早晨用大搪瓷杯泡浓茶醒神,下午在骑楼下慢悠悠喝功夫茶,晚上吃撑了再泡壶陈年普洱消食。茶席上从不谈什么茶道哲学,倒是常听见“这茶回甘不错”“去年存的茶转化得好”这样实在话。
前两天路过一家新式茶室,年轻人用冷泡法处理本地绿茶,加入新鲜荔枝,倒也别有风味。老师傅尝过后眯眼笑道:“从前总觉得你们瞎折腾,现在看啊,茶文化不就是该这样活泛着长大么?”
暮色四合时,茶山的轮廓渐渐模糊。茶农收拾竹篓准备下山,镇上的茶馆亮起暖黄的灯。茶香从敞开的木门里飘出来,和炊烟混在一处,这才是开平茶最动人的时候——新茶嫩茶的鲜爽还在舌尖打着转,而生活的暖意已经顺着茶汤,缓缓流进了心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