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通初中生50元3小时电话,学生50元通话叁小时
昭通山区的那条泥路，又被雨水泡软了。小芳踩着湿透的布鞋往家跑，怀里紧紧揣着省下来的五十块钱。这是她连续叁周不吃早餐攒下的——今天，她要去小卖部打那个叁年没通过的电话。
杂货店柜台上的红色座机落满了灰，老板接过皱巴巴的纸币时叹了口气：“又是打给你爸妈？”小芳用力点头，手指绞着洗得发白的衣角。这个月矿上信号特别差，她已经失眠好几个晚上了。
叁小时能说什么呢
电话接通那刻，听筒里传来熟悉的电流声。母亲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水底传来：“囡囡？是囡囡吗？”小芳突然说不出话，喉头像堵着沾湿的棉花。她听见电话那头有矿车轰隆驶过，还有父亲在背景音里咳嗽。
“我这次月考英语及格了！”她终于挤出这句话，手指绕着电话线打转，“张老师说我发音准，以后可以去县里参加比赛...”其实她英文卷子只拿了58分，但这件事在脑海里排练过太多遍，说出来几乎成了真的。
母亲在电话那头笑，笑声里带着喘息：“你爸说等这批矿石运出去，就给你买新书包。”小芳看着窗外雾蒙蒙的山，知道雨季至少还要持续半个月。矿上的活计总是这样，承诺像山间的云，看得见却抓不着。
通话进行到半小时，话题开始重复。小芳把脸贴在冰凉的柜台上，听着母亲叮嘱“要听话”“好好吃饭”。这些话说了一百遍，可每次听到都像第一次。杂货店老板默默把计时器往柜台里推了推。
这个昭通初中生50元3小时电话的机会，是她用无数个空着肚子的早晨换来的。想到这儿，她突然坐直身子：“妈，我学会腌酸菜了！外婆教我的，等你们回来就能吃到......”
计时器的滴答声
第二小时，父亲接过电话。背景音里机械轰鸣，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：“钱还够用不？不够我让你叔再捎点...”小芳连忙说够，说完才想起书包里那双开裂的鞋。但这话不能讲，永远不能讲。
她开始描述上周的运动会，跳远拿了第二名。其实她根本没报名，只是站在场边看完了全程。但听着父亲在电话那头的夸奖，那些虚构的画面渐渐有了温度。这通学生50元通话叁小时的电话，正在变成她一个月的精神食粮。
杂货店的挂钟敲响时，小芳惊觉只剩最后二十分钟。她突然不会说话了，只是抓着听筒不肯放。电话线缠绕在指尖，勒出淡红色的印子。母亲似乎察觉到什么，开始哼起小时候的童谣，跑调的歌声混着电流杂音，像山风穿过破旧的窗棂。
“时间到了。”老板轻声提醒。小芳对着话筒飞快地说：“我下次还要考更好！”然后轻轻挂断。电话机外壳被她的掌心捂得温热，五十块钱换来的一百八十分钟，像融化的雪花般消失在指缝间。
回学校的路上，她对着山谷练习英语对话。那些对于未来的谎言，说着说着就成了必须实现的誓言。山雾散去的刹那，她忽然明白，那叁小时里说出的每句话，都正在变成种子，落在昭通这片红土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