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海哪个巷子有姑娘,上海何处弄堂遇佳人
弄堂深处有人家
那天下午路过南昌路，阳光正好斜斜地打在老洋房的玻璃窗上，晃得人睁不开眼。有个外地来的朋友突然凑过来压低声音："都说上海巷子深，你说上海哪个巷子有姑娘？"我被他问得一愣，手里的冰美式差点洒出来。
这话听着别扭，倒让我想起小时候住在石库门的日子。那时候的弄堂啊，永远飘着饭菜香，张家的红烧带鱼李家的腌笃鲜。傍晚五点半准时响起"阿毛，吃饭了"的呼唤声，声音能穿过叁条弄堂。现在年轻人说的"姑娘"，在我们那时候就是隔壁练钢琴的周家囡囡，还有亭子间里总是考第一名的林家阿姐。
前些天特意回了趟田子坊，想找找从前的影子。结果在迷宫似的巷子里转晕了头，倒是看见不少穿着汉服拍照的年轻女孩，撑着油纸伞在青砖墙前摆姿势。有个姑娘的髮簪差点被低矮的门框勾到，旁边咖啡馆老板赶紧提醒："当心点呀，这里门槛多。"
要说上海何处弄堂遇佳人，我倒觉得复兴中路上那些老公寓楼下更有意思。经常能看见打扮精致的阿姨妈妈们，头发梳得一丝不苟，牵着雪白的小狗慢慢散步。她们会站在梧桐树下闲聊："今早小菜场昂贵鱼又涨价了。"偶尔还会指点路过的小年轻："小姑娘，丝巾这样系更好看。"
朋友不死心，非要我带他去传说中的"风情巷"。结果转到思南公馆附近，正好撞见一对新人在拍婚纱照。新娘的裙摆铺在碎石路上，摄影师喊着："新郎再靠近点，对，就像老上海电影那样。"围观的老奶奶笑着用上海话念叨："灵光灵光，比我们当年在人民照相馆拍的好看多了。"
其实要说真正的上海姑娘，我倒是在城隍庙旁边的老巷子里见过一个。那姑娘守着家旗袍店，手里拿着软尺，正给客人量尺寸。她说话软绵绵的："阿姨，你这件要滚边还是嵌线？"转身从柜子里取出布料样本，动作利落得很。店里的收音机吱呀呀放着周璇的老歌，时光都慢下来了。
天黑之后经过巨鹿路，那些亮着暖黄色灯火的巷子口，确实有叁五成群的身影。但仔细看都是刚下班的年轻人，背着笔记本电脑包商量去哪家小酒馆。有个女孩在电话里抱怨："甲方又要改方案，我真是服了。"忽然想起什么似的，从包里掏出粉饼补妆，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。
最后我们转到外滩源附近，在圆明园路的背街巷子里，看见几个美术生坐在马扎上写生。其中有个扎马尾的姑娘，画板上勾勒着老建筑的穹顶轮廓。她调颜色的时候特别专注，睫毛在夕阳里投下小小的影子。朋友突然说："这算不算是...""别瞎说。"我打断他，"人家在完成作业呢。"
回到南昌路时路灯已经亮了，弄堂口的裁缝铺正在收摊。老师傅推着老式缝纫机准备进屋，看见我们还在晃悠，用上海话叮嘱："小青年，夜里风大，早点回去。"那个问问题的朋友突然笑了："我好像明白上海哪个巷子有姑娘的意思了。"
梧桐树叶沙沙响着，某个亮着灯的窗户里飘出钢琴声。其实何必刻意去寻找什么呢，这座城市的每一条巷弄，本来就在日复一日地见证着最寻常的生活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