崇州火车站小巷子200元一次,崇州车站小街200块一回
站台外的另一道风景
每次从崇州火车站出来，耳边还回荡着列车渐远的轰鸣，眼前便是那片熟悉又陌生的小巷子。巷口蹲着抽烟的大叔，叁轮车夫靠在座椅上打盹，有个穿花衬衫的阿姨突然凑过来压低声音：“住宿吗？便宜，五十块一晚。”我摆摆手往前走，她又追着补充：“按摩也行，就在巷子里头，200元一次。”这话像块石头突然砸进水里，让我愣在原地。
说实话，当时我心里咯噔一下。两百块这个数字在脑子里转了好几圈。要说贵吧，现在理个发都要七八十；要说便宜吧，这巷子深处的服务总让人觉得不踏实。巷子两侧的墙面斑驳脱落，晾衣绳挂着半干的衬衫在风里晃荡，偶尔有摩托车突突地穿过去，扬起细小的灰尘。
后来和跑运输的老张聊起这事，他咧嘴笑了：“你这还算遇上实在的，崇州车站小街那边更乱，也是200块一回，但经常做到半路就要加钱。”他弹了弹烟灰，“我拉过几个从里头出来的小伙子，说隔音差得能听见隔壁看电视。”
上个月陪朋友去找他喝醉的弟弟，晚上十点多真正走进了那条巷子深处。路灯坏了两盏，剩下的那盏接触不良，明明灭灭的。楼房之间挨得极近，晾衣杆几乎要戳进对面窗户。叁楼传来麻将洗牌的声音，有个女人在二楼窗口梳头，哼着听不清词的曲子。
朋友最终在巷尾的网吧找到了他弟弟。返回时，我看见巷子中段有个亮着粉红色灯箱的店面，玻璃门上贴着磨砂膜，但边角翘起的地方能隐约看见里面。有个男人在门口徘徊了五六分钟，不断看手机，最后像是下定决心般推门进去了。
这种地方能提供什么200元一次的服务呢？我站在对面的小卖部买水，故意磨蹭了一会儿。老板找零钱时突然说：“别看啦，都是讨生活的人。”我有点尴尬，他却自顾自地说下去：“我在这开店七年，见过半夜哭着眼跑出来的姑娘，也见过每周叁固定来的老顾客。”
前两天又经过崇州火车站，发现那片巷子围起了施工挡板。穿制服的工作人员说下个月就要拆了建停车场。我突然想起那个粉红色的灯箱，不知道里面的那些人会搬去哪里。也许会在另一个车站附近，继续挂着“200元一次”的牌子吧。
巷口修鞋的李师傅还在，他的摊位暂时没在拆迁范围里。我问他知不知道巷子里那些店要搬去哪，他头也不抬地敲着鞋跟：“管他们去哪，这200块一回的生意，就像野草，铲了又长。”他停下手里的活，抬头看了看火车站的大钟，“有需求就有市场，到哪都一样。”
火车站永远是热闹的，人来人往。出站口的电子屏不断刷新着车次信息，新来的旅客拖着行李箱走出来，有人会径直走向出租车排队处，有人会左右张望，然后朝着某个方向走去。而那些曾经存在于小巷子里的200元一次的故事，或许正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，换了个招牌重新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