汾阳一夜倩找附近的女人,汾阳夜色寻芳邻佳人
汾阳的夜晚总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,街灯把老槐树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,像是谁的心事在路面上摇曳。倩拖着行李箱站在宾馆门口,刚结束一场狼狈的出差,此刻只想找个人说说话——最好是能听懂当地方言的女人,聊聊哪里能吃到地道的桃花面。
手机屏幕在夜色里明明灭灭,她划开某个本地生活群,敲下“附近的女人”四个字时自己先笑了。这词儿听着怪别扭的,倒像是古时候书生在后花园偶遇佳人的桥段。巷口飘来醋香混着煤烟的味道,叁两结伴的妇人提着菜篮走过,布鞋底蹭得青石板窸窣作响。
夜雾里的巧遇
循着导航拐进灯笼巷,却看见个挽着发髻的婆婆独坐在杂货店门口,脚边竹篾里堆着未缝完的虎头鞋。“姑娘找谁哩?”婆婆抬眼看她,皱纹里漾着的笑意让人想起外婆晒在窗台的杏干。原来这巷子尽头真住着位做传统布艺的妇人,年轻时是剧团里顶会唱秧歌的角儿。
煤炉上的铜壶突突冒着白气,老人取出双珍珠蓝的绣花鞋:“叁月叁庙会穿的,如今年轻人都不兴这个了。”针脚密得像夏夜的星子,倩忽然想起自己那盒闲置的苏绣材料——有些手艺大概本就该在女人之间传递的,就像婆婆说起她师父时,浑浊的眼睛里会闪过汾河水般粼粼的光。
临走时老人往她兜里塞了把山楂干,酸甜的滋味滑过喉咙时,倩才发觉自己原本想找的“附近的女人”,早不是手机地图上那个冰冷的坐标。夜风卷起墙头枯藤,有户人家的窗棂突然漏出段梆子戏,咿咿呀呀唱着“白鬓娘望穿了晋中平原”。
回到宾馆时已是深夜,前台姑娘正对着小镜子摘假睫毛。“姐要不要敷张面膜?”她晃着手里亮晶晶的包装袋,“咱汾阳冬天干得很。”两个女人就着走廊昏暗的灯光讨论哪种乳液对抗西北风最管用,那些在北京上海绝不会轻易开启的话题,此刻却像揭开的黄酒坛子,飘出令人安心的暖香。
熨斗在真丝衬衫上蒸腾起雾气时,倩忽然明白了什么。在这座被醋泡着的古老城市里,女人们始终用某种隐秘的方式联结着——也许是布鞋底纳的千层底,也许是灶台上共同的桂花醪糟配方,又或许只是夜路上相遇时,那句用方言问出的“吃啦?”
晨光染亮吕梁山轮廓时,倩在汽车站又遇见杂货店的婆婆。老人正把装满鞋样的包袱递给个穿牛仔裤的姑娘,动作轻得像在传递某种古老的咒语。班车发动引擎的轰鸣声里,她看见后视镜中两个女人的身影渐渐重合,如同所有在汾阳夜色里寻找过什么的女儿家,最终都成了这片土地长出的另一株蒲公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