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龙水磨工作室喝茶,和龙水坊品茶时光
和龙水磨工作室喝茶,和龙水坊品茶时光——这两个名字听起来就像老邻居般亲切。那天下午我推开工作室的木门时,檐下的风铃正脆生生响着,像是专程迎接迷路的茶客。
穿蓝布衫的茶艺师正在整理茶席,见我站着打量墙边的石磨,她笑着指指茶台:“这是祖辈做豆腐的老物件,现在专门镇着茶席。”石磨沟槽里沁着深色水痕,仿佛把时光都碾出了包浆。我忽然觉得,这儿不像茶馆,倒像谁家收拾得格外齐整的客厅。
茶汤里的旧时光
第一泡陈年普洱在白瓷碗里转出琥珀光,她忽然说起往事:“爷爷那辈人用这石磨磨豆子时,总爱在磨杆上挂一包茶。石磨转一天,茶香就渗进豆汁里。”现在石磨静默如禅,但当她将沸水淋过紫砂壶的瞬间,蒸腾的热气里似乎真的飘起了豆香与茶香交织的年代感。
坐在我对面的李老爷子是常客,他捧起茶杯时总要先嗅叁下:“小年轻不懂,这和龙水磨工作室喝茶的妙处,在呼吸之间。”他说从前村里办大事,祠堂前的石磨就昼夜不停地转,磨黄豆磨糯米,而管茶炉的永远是最受欢迎的人。如今老爷子每周雷打不动要来坐半天,说在这能咂摸出旧时邻里间传茶碗的暖意。
茶艺师沏凤凰单丛时展示了她的独门手法——高冲低斟间,茶香竟真的幻出蜜兰韵味。她眨眨眼:“石磨教我的。你看磨眼吃豆子慢条斯理,磨盘却转得从容,好茶汤急不得。”窗外恰好有自行车铃铛声飘过,让人恍惚觉得,这样的午后应该被装进牛皮纸袋,留着慢慢享用。
第二泡茶凉了又续,话题从茶青发酵聊到巷口桂花树的年纪。穿堂风拂过博古架上的陶罐,那些罐子里装着来自不同山头的故事。这时来了几位熟客,自然地拼桌而坐,带来的糖炒栗子在粗陶盘里堆成小山。谁说了句“这茶配栗子倒是绝”,茶艺师便笑着又烧了一壶水。
当夕阳斜照进木格窗,在茶席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我忽然理解了什么是在和龙水坊品茶时光。石磨早已不磨豆子,却依然在磨着一些更珍贵的东西——可能是匆忙岁月里被遗忘的从容,也可能是城市生活中稀罕的人情味儿。
临走时茶艺师往我兜里塞了包茶样:“下次来,咱们试试用石磨镇过的山泉水泡茶。”我走出很远回头,还看见那扇木门虚掩着,像随时在等故人叩响。风铃又响了,这次听着像是沏茶的水沸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