洮南男人最爱去的小巷子,洮南汉子常走的老街道
洮南的夏日黄昏总是来得特别慢,西大桥的影子拉得老长,把整条水泥路都染成了橘红色。
老陈蹬着那辆二八大杠,车铃铛早就锈得发不出声响,轮子却认得去巷子的每道坎。他在这巷口修鞋二十叁年,指甲盖里藏着所有老主顾的鞋码。
巷子里的烟火气
巷子窄得只能容两个人错身,青石板被磨得发亮。修鞋摊隔壁是老王家的烧酒铺,每天下午四点准时飘出酒糟味,混着老陈摊上的皮革味,成了这条巷子特有的信号。这时候,男人们就像约好了似的,叁叁两两从各个路口冒出来。
“今天这锅酿得厚。”鞋摊前等补胎的老李抽了抽鼻子,脚边放着刚钓上来的鲫鱼。老陈不搭话,只把锥子往线蜡上蹭了蹭——他晓得老王马上会端着那口搪瓷缸出来。
果然,木门帘一掀,酒香猛地浓了起来。老王把缸子往修鞋箱上一搁:“尝尝,新下的高粱。”就着这么个由头,收废品的、开出租的、退休的老教师都围了过来。有人拎着马扎,有人直接坐在路沿上,巷子突然就活了。
这些男人聚在这儿,倒不真为那口酒。老张的儿子考上了省重点,大伙儿传看着录取通知书,纸张簌簌地响;开货运的小赵抱怨油价,立即有七八个声音接话;谁家屋顶漏雨,第二天准能凑出两套工具叁双手。这些话在办公室不能说,在饭桌上不好说,偏偏在这洮南男人最爱去的小巷子里,都变成了青石板上的水渍,太阳一晒就蒸腾进空气里。
老街道的记忆
往深处走,墙面渐渐斑驳,露出不同年代的痕迹。灰砖垒的烟囱洞还在,那是当年集体作坊的遗迹;再往前,墙缝里钻出枸杞藤,据说抗战时期这里藏过药箱。老陈们从小在这些故事里长大,现在轮到他们给年轻后生讲:“你站的地方,当年跑过马帮嘞。”
前年旧城改造,推土机停在巷口叁天。那天傍晚来的男人特别多,默默蹲满了整条巷子。没人组织,但修鞋的、打酒的、磨剪子的都亮着灯。后来规划图纸上,这条洮南汉子常走的老街道,被标成了“民俗保护巷道”。
最近巷子口多了共享单车,穿西装的年轻人也会拐进来买酒。他们站在巷子里接电话,说着“融资”“碍笔滨”之类的新词,可挂断电话接过酒碗时,仰头的姿势和老辈人一模一样。
暮色渐浓,老陈收拾着家伙什。明天是端午节,他得早点出摊——男人们肯定会拎着媳妇包的粽子来,到时候又要热闹了。青石板上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,那是刚下班的老主顾们,正从各个方向往这儿聚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