洮南附近500块钱的爱情,相近的标题:洮南500元情感经历
洮南的冬天总是来得特别早,才十一月初,街边的杨树叶就掉光了。我裹紧外套走在人民路上,心里盘算着这个月还剩多少生活费。路过那家熟悉的砂锅店时,热腾腾的白气从门缝里钻出来,让我忽然想起老陈去年这个时候讲的故事。
老陈是我在劳务市场认识的,五十多岁的人了,还在打零工。有天下工早,我俩就在这家砂锅店喝酒,他抿了一口白酒,突然说:“你知道啥是洮南附近500块钱的爱情不?”我摇摇头,他眼睛望着窗外,慢慢讲起二十多年前的事。
那个冬天特别冷
那会儿老陈还在开货车,经常跑乡镇线路。有个周四的傍晚,他在客运站门口遇见个姑娘,抱着个大编织袋,冻得直跺脚。姑娘要去叁十里外的永茂乡,可最后一班车已经开走了。
“我瞅她可怜,就说捎她一段。”老陈又给自己倒了杯酒,“车上聊起来,才知道她叫小娟,在洮南城里当服务员,这次是回老家看她娘。她说话细声细气的,手冻得通红。”
到了永茂乡已经天黑了,小娟非要给车钱,老陈说什么都没要。隔了一周,老陈居然在客运站又碰见她了。这次小娟塞给他一双毛线手套,针脚密密麻麻的。“我专门给你织的,”她说,“开车手冷。”
就这样,老陈每次跑永茂乡的线路,都会特意在周四下午去客运站转转。十次有八次能遇见小娟,遇不见的时候,他心里就空落落的。
有一天小娟突然说:“陈哥,要不...以后我按月给你500块钱,你每周四都捎我回永茂,行不?”老陈愣了一下,随即明白过来——这姑娘是找个由头,既不想欠人情,又能每周见他一面。
500块钱能买什么
那是1998年,500块钱能顶现在两叁千。老陈当然没收这钱,但他收了小娟别的东西——用旧挂历纸包好的韭菜盒子,手工纳的鞋垫,还有一本抄满了歌词的笔记本。
“最让我动心的是,”老陈说,“有回我感冒了,她不知从哪儿弄来姜,熬了姜糖水装在玻璃瓶里。我在车上喝的时候,还烫嘴呢。”
他们就这样相处了大半年。每周四下午成了老陈最盼望的时刻,车厢里总是弥漫着韭菜盒子的香味,收音机里放着任贤齐的《心太软》,小娟会跟着轻轻哼唱。
直到那年开春,小娟突然消失了。老陈连续去了四个周四,都没等到人。他去小娟打工的饭店打听,老板说她娘病重,她回永茂乡照顾去了。
老陈连夜开车去永茂,找到小娟家时,看见院子里晾着不少中药渣。小娟看见他,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。她娘的病需要去长春做手术,家里正在凑钱。
放在座垫下的信封
回洮南的路上,老陈一直没说话。第二天,他把好不容易攒下的五千块钱装进信封,又开车去了永茂。他没进门,把信封塞在小娟家院门的缝隙里。
“后来呢?”我忍不住问。
老陈把杯里的酒喝完:“后来她娘还是没挺过去。办完丧事,小娟来洮南找我,说那5000块钱一定会还我。我说不用还,她摇摇头,说不行,这是两码事。”
再后来,小娟去了南方打工,听说在东莞的制衣厂。头两年还写信,后来信也渐渐少了。老陈拉开旧挎包,给我看那本歌词本,纸张已经泛黄,但保存得很好。
“其实那500块钱的爱情,”老陈笑笑,“说的不是钱,是那个年代的人,连喜欢一个人都这么笨拙。想对他好,还得找个由头。”
走出砂锅店,寒风扑面而来。我忽然想明白了,老陈的故事之所以让人惦记,是因为那种洮南500元情感经历里,装着现在很难找到的东西——那种小心翼翼的喜欢,藏在韭菜盒子里,藏在毛线手套里,藏在每周四的等待里。
路灯把影子拉得很长,我掏出手机,给女朋友发了条消息:“这周末我去找你,想吃你做的韭菜盒子了。”有些感情,确实不能用钱来衡量,但偏偏和钱扯上关系时,才显得格外真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