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葛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,长葛火车站旁的小巷
长葛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，我每次路过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。那条窄窄的通道夹在两栋老楼中间，灰扑扑的水泥墙面上爬着些干枯的藤蔓，巷口总停着几辆落满灰的电动车。
说实话，我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叁十多年，直到去年才真正走进去。那天火车晚点，我在候车室闷得发慌，索性出来透口气。巷口修车摊的老张正给自行车补胎，我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。他说这条巷子比他年纪都大，早先巷子尽头有家做豆腐的，天不亮就开始磨豆子，整条巷子都飘着豆香味。
巷子里的烟火气
往深处走，巷子突然宽了些，右边冒出来个小菜摊。卖菜的大姐坐在小板凳上择豆角，看见生人也不招呼，只顾着和隔壁理发店的老板娘唠家常。她说以前长葛火车站旁的小巷可不是这样冷清，八十年代那会儿，巷子里从早到晚都是人，卖糖人的、修鞋的、剃头的，热闹得很。
再往前，有户人家院墙矮，能看见院里那棵老槐树。树荫底下摆着石桌石凳，几个老人正在下象棋。我凑过去看了会儿，穿汗衫的大爷突然抬头问：“面生啊，来找人的？”我说就是随便转转，他咧嘴笑了：“这破巷子有啥好转的，连个像样店铺都没有。”话是这么说，可他那语气里透着股自家地方的熟稔劲儿。
巷子中段有家裁缝铺，王师傅在这做了四十多年衣服。他戴着老花镜，脚踩缝纫机的节奏不紧不慢。“早些年啊，”他边换线边说，“长葛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可是块宝地，南来北往的旅客都爱来逛。现在嘛......”他摇摇头，没再说下去。铺子墙上挂着件改到一半的铁路制服，领口磨得发白，却洗得干干净净。
最让我意外的是巷子深处居然还藏着家旧书店。门脸很小，要不是闻到旧纸张特有的霉味儿，差点就走过了。书店老板是个戴眼镜的年轻人，他说这店原来是他爷爷开的，专卖连环画和武侠小说。“现在没什么人来了，”他整理着书架，“但爷爷嘱咐过，店得开着，万一有老街坊想找本老书呢。”
我在书店里淘到本1985年的长葛县志，翻开一看，里面还真提到这条巷子。原来清末时这里是个骡马市场，后来通了铁路，慢慢变成了现在这样。书页泛黄发脆，我小心地抚平卷角，突然觉得手里捧着的不是书，是这条巷子的记忆。
傍晚时分，巷子开始活泛起来。下班的人推着自行车往里走，车铃叮叮当当响。家家户户飘出炒菜的香味，抽油烟机的嗡鸣声此起彼伏。有个穿校服的男孩跑过，书包在背后一颠一颠的，看样子是赶着回家看电视动画片。
修车的老张开始收摊了，他把工具一件件码进木箱，动作慢悠悠的。我问他为什么不搬走，他抹了把额头的汗：“在这儿待惯了，街坊邻居都认识。再说了，总得有人守着这条老巷子不是？”
天色暗下来，巷子里亮起零零星星的灯火。我站在巷口回头看，那些灯光在渐浓的夜色里显得特别温暖。这条长葛火车站旁的小巷，表面看着普普通通，可你要是停下脚步细细品味，就能感受到那种历经岁月沉淀下来的温润。它像本被翻旧了的书，书页卷了边，却装着说不完的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