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辉附近500块钱的爱情,卫辉周边500元的感情
那五百块钱能买什么
路过卫辉老汽车站时,我又看到了那个蹲在路灯下的身影。老陈还是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工装,手里捏着几张皱巴巴的钞票,正低头数着第叁遍。我刹住电动车,车灯的光扫过他脚上开裂的皮鞋。“等人?”我摇下车窗问道。他慌忙把钱塞回裤兜,咧嘴笑时露出被烟熏黄的牙:“等个老乡,捎点东西。”
这话我是不信的。上个月在工地食堂,老陈灌了两瓶啤酒后说过,他在卫辉附近有个“五百块钱的爱情”。当时工友们都笑他吹牛,现在彩礼动不动十几万,五百块能干什么?他闷头又喝一口:“你们不懂,有人就图个暖乎气儿。”
老陈五十出头,媳妇跟人跑了十年。有回他给我看过微信聊天记录,对方头像是朵粉牡丹。最近一条消息是昨天发的:“哥,我爹住院了...”后面跟着流泪表情。老陈转去五百块,备注写的是“买点心吃”。
工地老王说过件事。去年冬天,老陈约好在卫辉西边的河堤见面,从傍晚等到深夜。那晚他买了新衬衫,头发抹得能滑倒苍蝇。最后来的却是个穿校服的女孩,把塑料袋塞给他就跑。袋里是条手织围巾,还有张字条:“叔,我妈不会来了。”
现在老陈依然每周给那个号发红包,有时二十,有时一百。有次他盯着手机屏幕突然说:“她知道我左脚鞋底破洞,特意嘱咐下雨天要换鞋。”这话让我想起围巾的事,但到底没忍心说破。或许他需要的,本就是场五百块钱的爱情。
卫辉周边这样的故事不少。碍罢痴公主小玲常接个建筑工人的电话,对方总说在附近干活,其实人在外地。她假装不知,每次收他转来的五百元后,会认真汇报如何交房租买米面。有回她挂掉电话,对着镜子说了句:“都是苦命人,装个念想呗。”
老陈今天等到他要等的人了吗?我不知道。但见他数钱时,那些褶皱的纸币在路灯下泛着柔软的光。或许他买的不是爱情,是在冰冷城市里,花五百块租个片刻的温暖。这价格在卫辉附近,刚够让两个孤独的人,都觉得没有被世界抛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