潞城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,潞城火车站旁的小胡同

发布时间:2025-12-08 12:36:38 来源:原创内容

一座车站,两条巷子

潞城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,我打小就熟悉。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油光发亮,下雨天会映出屋檐下挂着的红灯笼。巷子窄得只容得下两个人并肩走,晾衣杆从这家阳台伸到那家窗口,花衬衫和蓝布裤在风里飘摇,像在说着家长里短。

巷口王师傅的修车摊还在,他总爱在干活时开着收音机听晋剧。有次我自行车链子掉了,他一边拧螺丝一边念叨:“这巷子啊,就像老城的血管儿,看着不起眼,可火车站多少人打这儿穿过去,上班的、赶集的、送孩子上学的...”话音混着叮叮当当的敲打声,飘进巷子深处。

往西走二百米,就是潞城火车站旁的小胡同。这里和后面那条巷子不太一样——路面宽些,还新铺了水泥。两旁开着早点铺子,清晨五六点,蒸包子的白气混着火车站广播声,把整条胡同熏得热热闹闹。拉行李箱的旅客常在这儿停下,买两个刚出炉的烧饼,老板会多塞张纸巾:“赶火车慢点儿,来得及!”

李奶奶在胡同里住了四十年,她坐在自家门槛上剥豆子时说:“后面那巷子静,我们这儿闹腾。可你说怪不怪?火车站扩建那年,后面巷子拆了叁户,我们这儿一户没动。”她指着墙角的槐树,“它见过哩,哪条巷子该留,哪条巷子该变,都有定数。”

春天的时候,后面巷子的玉兰花开得放肆,花瓣会飘过站台的围墙;而火车站旁的小胡同里,桃花开得含蓄,只在人家院墙上探出几枝。傍晚时分,后面巷子飘起炊烟时,前面胡同的夜市刚好摆开桌椅——一条巷子准备入睡,另一条正苏醒。它们像火车站伸出的两只手,一只接游子归来,一只送旅客远行。

去年冬天,我在后面巷子遇见个迷路的老人,他说要找叁十年前工作过的供销社。我领着他穿过巷子,来到前面的胡同。老人看着完全变样的街景,愣了一会儿,忽然指着墙角:“就是这儿!当年这儿有棵歪脖子枣树...”胡同口下棋的大爷抬头笑了:“您记性真好啊,树去年才移走的,为了扩宽路面。”

巷子口的杂货店老板娘最懂这两条巷子的脾气。她说后面巷子住的多是老街坊,买酱油都爱赊账;前面胡同来往的是匆匆过客,矿泉水卖得最快。可她进货时,总会给后面巷子的孩子们带些糖葫芦,也给前面胡同的旅客备上充电宝——“都是沾着火车站烟火气的地方,都得伺候周到喽。”

黄昏时站在天桥上看最是有趣——潞城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沉在暮色里,像墨迹洇染开的水墨画;而潞城火车站旁的小胡同亮起灯,一串串延伸到车站广场,像是给夜归人点的路标。两条巷子一静一动,一旧一新,却都在火车站悠长的汽笛声里,找到了各自活着的节奏。

巷子里的猫最懂得穿行。我看见那只橘猫午后在后面的青石板上晒太阳,傍晚又蹲在前面的胡同口看人来人往。它轻车熟路地钻过栅栏缝隙,仿佛这两条巷子从来就是相通的,就像火车站迎来送往的岁月,看似两个方向,其实都在同一张地图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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