铜陵小巷子里150的爱情,铜陵旧街150元的情缘
铜陵这座江边小城,总藏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。那天我拐进一条青石板铺就的老巷,墙头探出几枝栀子花,白墙斑驳处用粉笔写着"住宿150元"。就是这行歪歪扭扭的字,让我遇见了老陈和他的小旅馆。
木门吱呀作响,柜台后坐着织毛衣的老陈。"住店?"他推来一本泛黄的登记簿。我注意到他总往门外张望,像在等什么人。"等老伴买米回来?"我随口搭话。他摇摇头,眼睛还盯着巷口:"等个永远不会来的人。"
150元的约定
叁十年前,同样是个梅雨天。刚下岗的老陈把祖屋改成旅社,第一个客人是拎着破皮箱的苏州女人。她说来找铜陵的亲戚,可地址是错的。女人掏遍全身只剩120块,老陈看了眼她磨破的鞋跟:"我这正好促销,100块住叁天。"
后来女人每天清早出门找工作,傍晚带回两个茶叶蛋,非要分老陈一个。有晚她发烧,老陈守到半夜喂药。她烧得糊涂了,拽着他袖子说:"等我有钱了,天天住你这150块的套房。"
结果第叁天深夜,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整条巷子。女人从后窗翻出去,留下迭得方正的床单,和压在枕下的150块钱。老陈追到江边只看见艘货船的影子,还有塞在他家门缝里的字条:"欠你的,一定还。"
巷子里的早餐摊主说,那女人其实是躲债的。也有人说在南京见过她,开着旗袍店。老陈从不打听,只管把最好的房间标价150元,竹帘永远为新晒的茉莉花茶卷起一半。
旧街新事
现在的铜陵旧街拆得只剩半条,对面开了连锁酒店。老陈的儿子要把旅馆改成奶茶店,他死活不同意。有次醉了他跟我算账:30年通货膨胀,150块连钟点房都住不起,"但她要是回来,得认得招牌呀。"
去年秋天突然来了位穿香云纱的女士,站在招牌下拍了很久。她问老陈:"现在150元还能住几天?"老陈正在修电扇,头也没抬:"叁十年。"电扇叶片哗啦啦地转,像回到那个茉莉花将开未开的夜晚。
如今巷口真的要拆了,推土机下个月就来。但奇怪的是,最近总有人特意来找这150元的爱情。有年轻情侣来拍照,说是看了网上的故事;还有对老夫妻专门从合肥过来,非要住那间"等归人"的客房。
老陈还是每天擦拭那个褪色的价格牌,巷子里的猫依然会跳上窗台打盹。或许有些东西从来不需要被记住,就像青石板上深深浅浅的凹痕,走过的人自然懂它们的重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