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仓附近300块钱的爱情,附近300元的情感故事
深夜的汽修店
老陈的汽修店开在204国道旁,离太仓市区二十里地。夜里十一点,卷帘门半掩着,漏出半扇昏黄的灯光。我蹲在门口抽烟,看着国道上来来往往的货车,车灯像流萤似的划破黑暗。
“叁百块。”老陈从车底滑出来,手里攥着个换下来的刹车片,“这价格放城里得翻倍。”他抹了把脸上的油污,咧着嘴笑。我点点头,目光却飘向马路对面那片出租楼。有些窗户还亮着灯,粉红色的窗帘在夜风里轻轻晃动。
那里面住着小梅。我第一次见她是在老陈的店里,她的电动车坏了,推着过来修理。她说她在对面的服装厂上班,流水线上做裁剪。后来熟悉了,偶尔会一起在汽修店门口的长凳上坐坐,说说话。
叁百块钱的约定
上个月小梅说要回老家,她父亲住院需要钱。那天晚上她来找我,开口借叁百块。“下个月发工资就还你。”她说这话时声音很轻,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。我从钱包里抽出叁张钞票递过去,她接钱的指尖有点凉。
这钱她至今没还。倒不是忘了,我们还在汽修店门口见过几次。每次她都低着头快步走过,像只受惊的兔子。老陈有次喝着啤酒说:“这地方的感情啊,有时候就值叁百块钱。”我不知道他是在说小梅,还是在说别的什么。
今晚我又看见她了。她从出租楼里出来,穿着条淡蓝色的裙子,和另一个姑娘一起往公交站走。看见我时,她愣了一下,然后拐进了旁边的小卖部。我听见她和店老板说要买包最便宜的烟。
雨夜的相遇
周五下起了雨,老陈早早关了店。我撑着伞往公交站走,却在站牌底下看见了小梅。她没带伞,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。
“钱……我下周一定还你。”这是她叁个月来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话。我摇摇头说不用急。公交车迟迟不来,雨越下越大。她突然说起她父亲,说手术很成功,但后续治疗还要很多钱。她说她可能要去苏州的厂子,那边工资高一点。
“那叁百块钱……”她又提起这事。我说真的不用还了,就当是请她吃了顿饭。她沉默了一会儿,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塞进我手里——是个手工编的红绳手链,已经有点褪色了。
公交车来了,她跳上车,在车窗后面朝我挥了挥手。我站在雨里,看着车尾灯消失在国道的尽头。手里的红绳还带着她的体温。
后来的事
小梅到底还是去了苏州。老陈的汽修店依旧亮着昏黄的灯,偶尔我会去坐坐。有次聊起小梅,老陈说在镇上见过她一次,她在一家餐馆当服务员,看上去精神多了。
“那叁百块钱她后来还你了吗?”老陈问。我摇摇头,摸了摸手腕上的红绳。其实她早就还了,用另一种方式。这地方的感情啊,有时候比叁百块钱重得多。
昨晚我又路过那片出租楼,粉红色的窗帘换成了淡蓝色。有个姑娘坐在窗口梳头发,远远看去,有点像小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