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登男人喜欢的小巷子,文登男人偏爱的街巷
文登男人喜欢的小巷子
老张推着二八大杠拐进青石巷时,车铃铛"叮铃"一声惊起了墙头的麻雀。他扶着车把站在巷口眯眼看,夕阳正从瓦楞草间漏下来,把青石板染成暖黄色。这条窄得只能过一个人的巷子,他走了四十年。
巷子口的修鞋摊还支着,王老头正低头给皮鞋钉掌。锤子敲在鞋钉上发出"哒、哒"的声响,像老座钟的走针。老张把车支在墙边,从兜里摸出烟盒抖了抖。王老头头也不抬:"昨儿闺女又给带茶叶了?"老张"嗯"了声,递过支烟去,两人就着晚风点着,烟雾慢悠悠飘过爬满牵牛花的院墙。
要说文登男人为什么偏爱这些弯弯绕绕的巷子,倒真不是图它方便。城南新盖的小区柏油路宽敞得很,可老邻居们搬过去总说心里空落落的。李大哥有回在楼底下遛弯,转了叁圈都没碰见个能蹲着聊天的人,最后愣是对着花坛说了半小时话。
巷子里的热闹
往里走十来步,拐角处总聚着几个下棋的。石墩子上摆着掉了漆的木棋盘,楚河汉界都磨得发白。观棋的比下棋的着急,这个说"跳马",那个喊"出车",惹得对弈的老孙直摆手:"观棋不语真君子!"可下次他照样蹲在旁边指手画脚。
巷子深处飘来炸酱的香味,谁家窗户里传出京剧《空城计》的唱腔。卖豆腐的梆子声由远及近,叁轮车轱辘压过石板的动静像打着节拍。这些声音织成一张网,把整条巷子裹得温热踏实。刚搬来的年轻人总嫌吵,住久了却觉得,要是哪天听不见这些动静,心里反倒慌。
前年旧城改造,听说要拆几条老巷子。那段时间巷口天天聚着人,也不说话,就盯着墙上的拆迁图纸看。后来不知谁带头,家家户户在院墙根种上了月季。第二年春天,花开得泼泼洒洒,拆迁的人来了直挠头:"这怎么拆?"
瓦片下的旧时光
老张家的院墙有处特别斑驳,那是他儿子小时候学骑车蹭的。当时孩子摔了跤,隔壁赵奶奶颤巍巍端着红药水出来,对门小陈直接扛来自行车:"我教你,保证叁天学会!"现在墙上的痕迹淡了,可每回看见,老张都能想起那个夏天的蝉鸣。
巷尾那口老井早就不用了,井口盖着青石板。但逢年过节总有人来擦井台,摆两盘瓜果。年轻时候觉得这是迷信,如今倒懂了——井沿上那些深深浅浅的绳痕,都是祖辈生活的印记。文登男人不善表达,可心里明白,有些东西得守着。
傍晚时分最是热闹。下班的人拎着菜穿巷而过,这家窗台摆着蒜苗,那家晾着咸鱼。谁家炒辣椒呛了嗓子,连打叁个喷嚏,整条巷子都跟着笑。小孩子举着风车从门槛里窜出来,差点撞到买烧酒回来的刘叔。他也不恼,反倒从兜里摸出块糖:"慢点儿跑!"
暮色渐浓时,各家灯火次第亮起。灯光透过窗帘变得柔软,映在青石板上像洒了层金粉。老张推着自行车往家走,车把上挂着的塑料袋里,装着王老头刚给的花生。他走得很慢,仿佛要把这巷子里的光阴都收进心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