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州附近500块钱的爱情,附近500元的情感故事
永州这地方不算大,湘江水绕着城慢慢流。老城墙根下总能听见些零碎故事,前几天在河西桥头吃米粉,隔壁桌两个阿姨压着嗓子聊天,话里夹着“五百块”的字眼,听着像是桩挺沉的心事。
巷子口修鞋的老陈说,这半年总看见个穿白衬衫的年轻男孩,每隔两周的周五傍晚,准会站在第叁棵梧桐树下等人。老陈低头缝着鞋底,眼睛却往那边瞟:“那姑娘从公交车上下来,头发软软地扎在脑后,俩人也不说话,就沿着江堤往南走。”
五百块能买什么
现在五百块钱能做什么呢?请客吃两顿饭,买件普通外套,或者加半个月油。但对他们来说,这五百块是整整十四天的盼头。男孩在工业区做质检,姑娘在商场卖化妆品,两个人都刚从乡下进城不久。工资要寄回家里大半,剩下的紧紧巴巴刚够生活。
有回暴雨,男孩还是来了,浑身湿透地站在老地方。姑娘从公交上冲下来,伞都顾不上打。后来他们在报刊亭屋檐下分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,姑娘把多的那个馄饨夹到他碗里。这些细节是卖报刊的老杨说的,他说那会儿正好看见,心里突然就软了一下。
这五百块钱的爱情,掰着指头算得清清楚楚——看场特价电影四十,吃碗加料的螺蛳粉十五,剩下的够买支口红,或者给他添件换季的罢恤。他们总挑免费的地方逛,江心洲的草地、老城墙的步道,能坐整个下午。有次在旧书摊翻到本《湘行散记》,两人头挨着头读了一下午,最后也没买,轻轻放回架上。
姑娘知道男孩偷偷省下午餐钱,就为了带她去新开的甜品店尝鲜。男孩也发现姑娘的工装袖口磨破了,自己用同色线细细缝过。这些事他们谁也不说破,像湘江上的薄雾,轻轻笼着这段五百元的情感故事。
上个月男孩生日,姑娘用攒了叁个月的零钱买了双运动鞋。男孩试鞋时眼眶有点红,转身去看江上的挖沙船。那天他们破例坐了摩天轮,在最高的地方,姑娘突然说:“等明年你加了薪,我们租个有阳台的房子吧。”男孩重重地点头,手心的汗把栏杆都握热了。
老陈后来跟我说,有段时间没见着他们了。直到前天傍晚,又看见那道白衬衫的身影,姑娘的短发长了些,在风里轻轻飘着。他们还是沿着江堤往南走,只是这次,两人的手牵在了一块儿。
江风还是一样的吹,吹过那些不为人知的五百块钱的爱情。也许明年这时候,他们会坐在带阳台的房子里,回想起这段紧巴巴却发着光的日子。修鞋摊前梧桐叶子落了又长,总会有新的年轻人在树下相遇,开始他们自己的,附近500元的情感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