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伦贝尔喝茶大选海选工作室,呼伦贝尔品茶评选活动工作坊
这几天路过城南老街,总能看到“呼伦贝尔喝茶大选海选工作室”的招牌在夕阳里泛着暖光。隔壁新开的“呼伦贝尔品茶评选活动工作坊”也总飘出若有若无的茶香,两条杏黄色布幌子随风晃着,倒成了这老街上最鲜活的景致。
说是工作室,其实更像街坊邻居的茶客厅。老榆木茶桌上摆着七八个白瓷盖碗,穿着亚麻褂子的茶艺师正往紫砂壶里注水。水汽蒸腾起来的时候,整个屋子都漫开青草味的茶香。“这是今年新采的呼伦贝尔苦荞茶。”她手腕轻抬,琥珀色的茶汤滑进茶海里,“咱们草原上的茶树长在碱土地里,叶子背面都带着层白霜。”
茶香里的草原记忆
坐在角落的李大爷咂了口茶,眯眼望着窗外:“这味道让我想起年轻时在牧区插队,牧民早上熬的奶茶就用这种茶叶。那时候啊…”他捧着茶杯的手微微发颤,“在蒙古包里围着火炉喝茶,外头是零下四十度的白毛风。”桌上新添的奶皮子慢慢融在茶汤里,漾出圈圈油光。
工作室的负责人小乌是个九零后蒙古族姑娘,她翻着今年的参赛茶样登记册笑道:“去年收青稞黑茶时,有个老奶奶骑着马来送茶,马鞍后头捎着两个编织袋。”她抽出手机给我看照片,镜头里的老奶奶脸颊晒成古铜色,怀里抱着陶罐笑得灿烂,“她说这茶是她姥姥的姥姥传下来的做法。”
现在登记册上已经摁着二十多个红手印,每个手印背后都藏着不同的故事。有叁道河镇的退休教师用桦树篓子存茶,有鄂温克猎民家庭拿鹿皮包裹茶饼,还有新巴尔虎右旗的年轻夫妻尝试用太阳能萎凋机处理茶叶。
转到隔壁工作坊时,正赶上他们在做盲评测试。五六个茶盏在长桌上排开,评委们端着茶海来回踱步。有个穿蒙古袍的大叔突然停住脚步,盯着某盏茶汤反复闻了好几次:“这个味道…像是莫日格勒河岸的野茶!”他激动得袍角都扫到了茶盘,“河岸南坡的茶树总带着点薄荷凉,北坡的反而会掺着松针气。”
工作坊东侧墙上挂着手绘的呼伦贝尔茶叶地图,不同颜色的图钉标记着各地特色。标红钉的湿地茶区带着水汽的清甜,蓝钉的丘陵茶区泛着矿石的凛冽,还有金钉的沙地茶区藏着蜂蜜般的余韵。每周末这里都会举办茶会,来的不只是资深茶客,更多是带着好奇心的年轻人。
茶壶咕嘟咕嘟响着,新来的小伙计正在学撬茶饼。老师傅握着他的手腕示范力道:“要像解开马缰绳那样,巧劲儿顺着纹理走。”碎茶落进棉纸发出沙沙声,旁边等着品茶的客人随口聊起自家牧场今年试种的茶树苗,说霜降后茶叶边缘竟泛起了玫红色。
暮色渐浓时,两位茶农抱着陶罐推门进来。罐里装着刚炒制好的茶样,还带着锅温。他们搓着冻红的手凑到炉边,眼睛却紧盯着评审们试茶的表情。当看到有位老评审眉毛微微扬起时,两人对视着松了口气,眼角笑出深深的纹路。
街灯次第亮起,工作室窗台上的干花束在玻璃上投下斑驳的影子。最后一批客人起身告辞,茶海上还留着温热的茶渍。明早太阳升起时,又会有新的茶香飘过青石板路,带着草原的风味,慢慢融进老街的烟火气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