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莞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,附近小胡同的日常景象

发布时间:2025-12-08 04:36:37 来源:原创内容

巷口那片烟火气

每次从东莞火车站出来,我总忍不住往右边瞟一眼。站前广场是锃亮的大理石地面,拖着行李箱的旅客行色匆匆,而一墙之隔,藏着另一番天地——那条窄窄的巷子像条慵懒的猫,蜷缩在高楼投下的阴影里。

巷口总飘着股复杂的味道。清晨是肠粉和豆浆的热气,中午夹杂着烧腊的焦香,傍晚则混着炒田螺的镬气。修单车的老陈是巷子的活钟表,他摊子支起来,说明早市开始了;他收起打气筒,夜宵摊的灯泡就该陆续亮起来了。

往里走,巷子窄得两人相遇要侧身。二楼晾着的衬衫滴着水,楼下阿婆赶紧把晾着的萝卜干往里挪。这里听不见火车站的广播,只有麻将牌的碰撞声、高压锅的呲呲声,还有各家电视里传出的不同频道的对话。

巷子中段有棵歪脖子榕树,树下永远聚着人。下棋的老头能为一着棋吵上半小时,旁边看报的却像入定的僧。卖糖水的阿凤姐在这儿摆了十几年摊,她说这条巷子像个大杂院,谁家孩子考上大学了,谁夫妻吵架了,她都门儿清。

那些被记住的声音

下午四点半,裁缝铺的缝纫机声会准时停下。李姐撩开布帘走出来,站在门口伸个懒腰。这时对面五金店的卷帘门哗啦升起,老板开始把各种零件往外摆。两家人从不打招呼,但这份默契保持了七年。

巷尾那栋待拆迁的老楼墙上,用红漆画了个歪歪扭扭的“拆”字。叁楼的阳台却倔强地摆满绿植,王大爷每天准时给他的兰花浇水。他说儿子在深圳买了房,可他舍不得离开这条东莞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。这儿有他熟识四十年的老街坊,有知道他口味的面馆老板。

夜幕降临后,巷子反而更热闹了。出租屋的灯一盏盏亮起,打工回来的年轻人在大排档点几个小炒,就着啤酒聊家乡的事。他们管这叫“第二故乡”,虽然住的房间只有十平米,但楼下肠粉店老板记得他们要不要加蛋。

偶尔有火车轰隆隆驶过,震得老房子的窗玻璃嗡嗡响。但住久了的人似乎都听不见这声音,就像他们习惯了巷子永远晒不到完整的太阳,习惯了梅雨天墙根冒出的青苔。

那天看见个迷路的小姑娘,站在巷口哭。修单车的老陈用沾满油污的手指着路,肠粉店老板也出来比划,连榕树下下棋的老头都暂停了战局。最后阿凤姐放下勺子,直接领着孩子往站前广场走。这条巷子啊,看似杂乱,却自有一套生活的逻辑。

再过些时日,听说这里真的要改造了。王大爷的兰花或许要搬去深圳,老陈的修车摊不知还能摆多久。但我想,即便巷子不在了,这些年在东莞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里升腾的烟火气,大概已经渗进地底,变成这座城市另一种形态的年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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