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城附近100块钱的爱情,百元左右的周边情缘
应城老汽车站对面的巷子里,总飘着股柴火混着油烟的味道。巷口修鞋的老张头常说,这年头啊,一百块钱能干啥?还不够年轻人看场电影。可就在这条巷子深处,藏着些亮着暖黄灯光的小餐馆,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故事。
去年秋天,我常去家叫“好再来”的炒面摊。老板娘总系着洗得发白的围裙,手背让油点子烫出星星点点的疤。有回听见她对电话那头轻声说:“别转钱了,我这儿够用。”挂断后却对着灶台发愣,锅铲碰着铁锅,叮当响得格外寂寞。
巷子里的炒面与汇款单
常来的有个跑运输的李师傅,四十来岁,总坐最靠里的位置。有次他多要了瓶啤酒,盯着泡沫慢慢消下去,突然说:“兄弟,我每个月都绕二十里路来这儿吃面。”他从钱包最里层抽出张泛黄的纸,是张汇款单复印件,收款人地址在邻省小镇。“十年前她在这条巷子打工,现在...现在给孩子汇生活费。”
那晚的炒面咸了,李师傅却吃得很慢。他说那时两人在附近合租个小单间,每周最奢侈就是来这儿点两个炒菜。有年冬天特别冷,她把手揣进他羽绒服口袋,指尖冻得通红,却笑着把一百块钱塞回去:“留着加油,我走回去就行。”后来她嫁回了老家,他成了货运司机,却总记得那条需要走四十分钟的夜路。
现在物价涨了,但“好再来”的青椒肉丝面还是卖十五。李师傅说不是念旧,是这条巷子还留着点儿人味儿。那些霓虹灯照不到的地方,百元左右的周边情缘像灶台里没熄透的炭火,偶尔蹦出点火星子。
斜对面理发店的阿珍倒是另一种活法。她染一头紫红色短发,手机壳贴着亮片,但指甲缝里总藏着染发剂的颜色。有回听见她和姐妹视频:“转账干嘛?不如来应城带我吃小龙虾!”可等电话那头真说要来,她又急着问列车时刻表。
她抽屉里收着张车票,武汉到应城,票价正好二十九块五。“前年生日他突然出现,揣着束蔫了吧唧的玫瑰。”阿珍边说边给客人卷发杠,“我们在人民广场坐了整晚,他手机一直在响订单提示音。”那天他们吃了六十八块的烧烤,剩下叁十二块在抓娃娃机前叮叮当当扔了个精光。
现在那人开了家汽修店,偶尔深夜发来视频,镜头扫过满是油污的工作服。阿珍盯着屏幕笑:“傻子,谁稀罕你发红包。”可每月总有个周末,她会乘最早班车去武汉,带回两件沾着机油味的外套。
老张头有回眯着眼说,这巷子像应城的毛细血管。那些转账记录、车票存根、微信红包,拼凑出百元左右的周边情缘。比不上电视剧里轰轰烈烈,却刚好够暖一颗心。霓虹灯渐次亮起时,巷子里飘来的不只是饭菜香,还有活着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