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化附近200块钱的爱情,近处200元的情感故事
通化火车站旁边的巷子口有个饺子馆,老板娘总爱在围裙上擦手。那天下午我进去躲雨,看见靠窗坐着个穿工装的男人,正对着两盘饺子发呆。桌上放着张皱巴巴的二百元钞票,被醋瓶子压着角。
“等人呢?”我坐下时顺口问。他愣了下,指指对面空位:“媳妇跟人跑了,留了两百块说吃顿散伙饭。”雨点噼里啪啦砸在塑料棚顶上,他忽然笑起来:“这钱不够买伤心,倒是够买叁十盘酸菜馅饺子。”
二百块能买什么
后来我常去那家店。老刘——就是那个工装男人——成了熟客。有回他醉醺醺掰着手指算:二百块是工地搬两天砖,是通化到长春的硬座票,是给女儿买新书包剩下的零头。“但买不回她转身那个早晨。”他说完把饺子汤喝得呼噜响。
柜台后的老板娘突然插话:“我嫁过来时,老头子就用二百块聘礼。”她擦着玻璃杯,眼睛望着墙上泛黄的结婚照,“那会儿二百块能买辆自行车,他偏要买条红围巾,说我围着好看。”玻璃杯在她手里转着圈,“现在自行车早锈没了,围巾还在衣柜最底下。”
巷子口修鞋的张师傅听见我们聊天,头也不抬地插了句:“二百块?刚够补二十双鞋底。”他锤子敲得咚咚响,“每双鞋都有去处,钱也是。”
这些零零碎碎的通化附近200块钱的爱情,像老城墙砖缝里的草,看着不起眼,连成片却能覆盖整个春天。
压在糖罐下的钞票
上个月饺子馆装修,工人们在拆旧的柜台时,从糖罐底下摸出个信封。里面整整齐齐迭着二十张十元纸币,已经发脆泛黄。信封背面有行小字:“留给小梅读大学用,爸尽力了。”
老板娘看着那些钱突然哭了。她说十年前有个下岗工人总来蹭免费饺子汤,临走前偷偷把这个信封塞进糖罐底下。“他女儿今年该大学毕业了。”装修改签那天,老板娘把信封收进抽屉,第二天窗口贴了张新海报:“贫困学生每日免费晚餐”。
现在巷子里的路灯亮些了。修鞋摊、饺子馆、报亭都还开着,只是路过的人常会停下买束五块钱的野菊。或许有一天,这些近处200元的情感故事会被写成歌,在通化傍晚的风里,轻轻飘过每一个亮着灯的窗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