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州附近500块钱的爱情,周边500元的情感故事
老张打来电话时,我正对着电脑发呆。他说发现个有意思的小店,在徐州东站往南两条胡同里,玻璃门上贴着“暖心茶馆”四个字。
推门进去时风铃叮当响,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,正给一盆绿萝浇水。店里就叁张桌子,最里面那桌坐着对年轻人。女孩捧着一杯奶茶,男孩手里攥着几张皱巴巴的钞票。
那五百块钱的故事
“凑够了。”男孩把钱放在桌上,声音很轻,“明天陪你去医院。”
女孩没接钱,眼睛盯着奶茶杯上的水珠。过了会儿才说:“我妈要是问起来...”
“就说同学聚会。”男孩打断她,“我都想好了。”
老板给我泡茶时压低声音:“这对小年轻来了叁次了,每次就点最便宜的柠檬水。听说女孩怀孕了,家里不同意他们在一起。”
我默默算了下,从徐州周边县城来市区,车费加上检查费,差不多就是五百块。这对他们来说,确实是个不小的数字。
女孩突然笑了,把钞票理整齐塞回男孩兜里:“收好你的老婆本。”她说话时眼睛弯弯的,像是真在开玩笑,“等我毕业了,咱们正大光明地结婚。”
后来他们走了,风铃又响了一次。老板收拾杯子时发现盘子底下压着叁百块钱,还有张字条:“剩下的下次还。”
老板把字条收进抽屉,那个抽屉里已经放着好几张类似的字条。他说这附近来来往往的,多是些手头不宽裕的年轻人。有人借钱看病,有人需要路费回家,他都让他们写个字条就行。
“那你图什么呢?”我问。
他想了想,指着墙上贴的便签纸。其中一张写着:“等我有钱了,回来把所有人的账都结了。”落款是个笑脸。
“这些孩子现在难是难了点,”老板说,“但谁知道以后呢?”
第二个星期我又去了趟茶馆。那对年轻人没来,倒是有个穿着工装的大哥在等人。他面前放着个旧书包,拉链坏了,用绳子捆着。
“等我媳妇。”他主动搭话,眼睛不停往门口瞟,“她在隔壁街打工,今天发工资。”
果然,半小时后进来个女人,从包里掏出个信封:“这个月加班多,发了四千二。”
他们数钱的样子很认真,每数完一沓就用橡皮筋扎好。数到五千时,男人突然停住了,抽出五张一百的递给女人:“明天你去买件新衣服。”
“不要,”女人推开,“留着给孩子交学费。”
推来推去最后各让一步,决定存叁百,花两百。就这两百怎么花,他们又商量了半天。
快关门时,风铃又响了。这次进来的是个老太太,拎着个布袋子。“我找小王,”她说,“就是以前常来的那个高个子。”
老板想了半天才想起来,她说的是叁年前常来的一个快递员。
老太太从布袋里掏出个红包:“我儿子让我来的。他现在在南方开货车,说当年要不是小王借他五百块钱买棉被,他熬不过那个冬天。”
红包里整整齐齐放着五千块。老太太说,她儿子交代了,多的钱放在店里,给需要的人应个急。
老板收下红包,在墙上新贴了张便签。这次他没写金额,只写了两个字:“值得。”
现在我偶尔还会去那个茶馆坐坐。墙上又多了几张新便签,有感谢的,有报平安的,还有人画了幅歪歪扭扭的画,画上是两个小人手牵手。
昨天路过时,居然碰见了最开始那对年轻人。女孩肚子已经很明显了,两人在店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来。
“进来吧,”我替他们推开门,“老板今天煮了红枣茶。”
男孩不好意思地笑笑,护着女孩走进来。这次他们点了两杯红枣茶,还有一碟小点心。
风铃还在叮当响,阳光照在那些便签纸上,把上面的字映得发亮。那些对于五百块钱的爱情故事,还在这个徐州附近的小店里,静静地上演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