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远小巷子里150的爱情,清远老街150元的爱情故事
清远的老街总是藏着些说不完的故事。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,两旁的骑楼墙皮斑驳脱落,露出里头深浅不一的砖色。午后阳光斜斜地穿过电线,在巷口裁出细长的影子。我常来这里走走,直到某天在巷子深处看见那对老人。
老爷子蹲在自家门槛前修木凳,老太太端着搪瓷杯站在旁边。“慢点磨,上回刨出的木屑溅我一身。”她嘴上埋怨,手却稳稳端着杯子。老爷子抬头笑笑,接过杯子喝了两口,又继续打磨那条歪斜的凳腿。门牌号是150号,斑驳的蓝底白字。
150号的日常
后来我经常遇见他们。有时是清晨,老太太在井边洗菜,老爷子把藤椅搬到朝阳处读报;有时是黄昏,两人并排坐在门槛上,看邻居家的花猫追麻雀。有回听见老太太念叨:“嫁你时这条巷子还热闹得很。”老爷子用蒲扇轻点她膝盖:“现在不也挺好?清静。”
他们在这条巷子住了整整六十年。儿子在省城安了家,叁次来接他们去住新楼房,老太太总说高楼晕得慌。其实我们都知道,她是舍不得这间月租150元的老屋。当年他们结婚时,这屋子就是150元租下的,房东心善,六十年没涨过租金。
那天暴雨刚停,老太太蹲在院墙根埋栀子花枝。“插一枝活一枝,”她搓着泥巴笑,“比当年结婚时那盆还壮实。”老爷子举着伞站在身后,突然说:“头回见你那天,也下这么一场雨。”我这才知道,他们的相遇竟也带着雨水和青苔的气息。
雨中的开端
1964年夏天,刚从师范毕业的姑娘来巷子找同学,遇上了突如其来的暴雨。小伙子刚帮邻居修完房顶,看见淋得湿透的姑娘,转身回屋取了伞。“他那把黑伞破了个洞,雨水顺着伞骨往他脖子里灌。”老太太现在说起还要笑。而老爷子记得的是,姑娘接过伞时,从挎包里掏出块洗得发白的手帕让他擦脸。
后来姑娘总来巷子里找同学,同学搬走了她还来。街坊都笑他俩,在150号门前一站就是大半宿。有晚星星特别亮,老爷子忽然说:“租下这屋吧,月租刚好150元。”老太太低头踢着石子儿:“那你得先把漏雨的屋顶修好。”
他们的婚礼简单得让现在的人不敢相信——两床新被褥,亲友凑的暖水壶、脸盆,窗台上那盆栀子花是唯一的浪漫。但老太太说,坐在贴着喜字的窗前,能听见整条巷子的祝福。卖豆花的阿婆多给加了勺糖,裁缝铺师傅送了对鸳鸯枕套,连路过的小孩都会脆生生喊声“新郎官”。
如今巷子里的年轻人陆续搬走了,可他们守着老房子和彼此。春节时儿子带着孙子回来,四代人挤在二十平的屋里吃团圆饭。窗外烟花炸响时,老爷子悄悄握住老太太的手:“还是咱们这儿年味足。”
前几天经过,看见老爷子在教老太太用智能手机。两个白脑袋凑在小小的屏幕前,手指笨拙地划拉着。“拍这么多照片做啥?”老爷子问。老太太把相册点开,全是日常:修好的木凳、开花的栀子、并排的藤椅。“留着给重孙子看,咱们的清远小巷子里150的爱情。”
夕阳西沉时,他们依旧坐在门槛上。老太太忽然说:“其实那天下雨,我带了伞的。”老爷子愣了片刻,哈哈大笑。原来有些故事的开始,是两颗心默契制造的巧合。而清远老街150元的爱情故事,就这样在青石板路上静静流淌了六十个春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