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州附近100块钱的爱情,百元寻缘在榕城近郊
傍晚六点半,陈默把电动车停在解放大桥的栏杆边,掏出口袋里最后那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。江水被晚霞染成橘红色,对岸写字楼的玻璃幕墙闪着碎金,他忽然想起林小雨说过的——在福州,一百块能买到什么样的爱情?
叁年前他们刚毕业,在学生街分吃一份八块钱的冰饭,林小雨把糯米粒粘在他衬衫领子上。那时候谈感情多简单啊,囊中羞涩的两个人挤在仓山老社区的出租屋里,用搪瓷缸喝茉莉花茶就能消磨整个周末。有次他加班到深夜,竟真的用仅剩的百元钞凑齐了玫瑰、蛋糕和出租车费,穿过半座城去给她过生日。
百元钞能承载的重量
如今他站在江风里掰着手指头算:从台江打车到鼓岭要六十,农家乐一荤一素四十二,剩下的刚够买两瓶矿泉水。这笔账算得他鼻子发酸,原来这些年涨得最快的不是工资,是衡量感情的标尺。当初那张能变出玫瑰的百元钞,现在连下山的路费都不够。
街边肠粉店飘来虾油的香气,他记起有回林小雨发烧,他跑去买粥,老板多送了一勺干贝丝。那种市井里的温情,比后来在星级餐厅吃的佛跳墙更让人惦记。或许感情从来就不是计价器上的数字,是深夜里始终亮着的那盏灯,是电动车后座她哼的歌,是哪怕只剩一百块也要分着花的默契。
手机在裤兜里震动,林小雨发来定位——居然在他们初吻的烟台山石厝教堂。他跨上电动车绕近路,后视镜里掠过的榕树气须垂成绿帘子。这城市说大不大,装得下两百万人奔波谋生;说小不小,差点弄丢捧在手心叁年的珍珠。
老地方的新约定
教堂围墙外那棵百年银杏落满金黄的扇子,林小雨站在树底下,手里捏着两张褪色的电影票根。他刹住车,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混着她带笑的声音:"忘了吗?当年你说哪怕将来只剩一百块,也要带我看遍福州城的夕阳。"
后来他们真的揣着那张钞票完成了约定。去鼓山涌泉寺听钟声不用门票,老依姆送的供果还带着香火气;在叁坊七巷的茶摊喝五分钱的大碗茶,听讲古先生用福州话唱《甘国宝》;最后用剩下的叁十块坐了摩天轮,在最高处看见了闽江入海口的渔船灯火。
陈默忽然明白,福州附近100块钱的爱情从来不是廉价,是年轻相爱的人把整座城市变成自家后花园的魄力。那些算计着开销的日子,反倒让每处风景都烙进生命里。就像烟台山这些殖民时期的老建筑,砖缝里钻出的蕨草年年新生,当初种藤山月季的人早不见踪影,花却越开越热闹。
晚风把银杏叶吹成盘旋的金蝶,林小雨把电影票根塞进他手心。票据边缘已泛毛,但上面"永久有效"的钢笔字迹还清晰着。江面货船的汽笛声穿过薄暮,他攥住她微凉的手指,电动车掉头驶向灯海深处。这次要去尝学生街新开的捞化店,老板娘说深夜收摊前,总给情侣多舀一勺琴江牡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