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鸭山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,车站对面小街巷
记忆里的烟火气
每次路过双鸭山火车站,目光总会被对面那条小巷子勾了去。说它是巷子吧,其实有点儿抬举了,就是两栋旧楼中间夹着的一条窄道。可就是这么个不起眼的地方,却像是藏着整座城市的另一副心肠。
巷口总飘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儿。刚出炉的烧饼香混着老陈醋的酸,偶尔还掺着修理铺飘出的机油气息。往里走几步,王大爷的修鞋摊就支在墙根下。他那台老式补鞋机咔嗒咔嗒响着,像永远不会停的钟摆。“鞋跟磨偏了?”他抬起眼皮看我一眼,手里的活计不停,“搁这儿吧,下午来拿。”这话听了快十年,调门都没变过。
再往里,李婶的早餐店冒着白蒙蒙的水蒸气。她家的豆浆用塑料袋装着,插根吸管就能喝。有次我好奇,这双鸭山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怎么留住这些老店的?李婶边炸油条边笑:“街坊们吃惯了呗,新商场开业那阵,他们转一圈还是回来了。”
巷子中部有家锁匠铺,郑师傅在里头敲敲打打大半辈子了。他店门口挂着一串串钥匙,风吹过叮当作响。有回我家的老锁坏了,他倒腾半天,最后摆摆手:“别修了,这锁年纪比你都大。”说着从抽屉翻出把铜锁,“拿去用,老物件配老锁正好。”
傍晚时分,巷子最是热闹。下班的人拎着菜匆匆穿过,放学的小孩在青石板上跳房子。夕阳把晾衣绳上的衬衫染成淡金色,谁家窗口飘出炝锅的香味。这会儿站在巷子里,能清楚看见车站对面小街巷与远处火车站新盖的玻璃幕墙——两个时代就这么安静地对望着。
去年冬天特别冷,巷口贴了拆迁告示。王大爷把补鞋机擦了又擦,说儿子要接他去海南。可开春后,告示悄悄被揭掉了。据说是因为居民们联名写信,说这条老巷子看着破旧,却是很多人的根。
如今我还会常去巷子里转转。修鞋摊还在,只是王大爷手脚慢了些;豆浆还是塑料袋装着,但李婶添了微信支付。变化像春雨,细细密密地渗进来,可巷子的魂儿没散。也许真正留住它的,不是那封联名信,而是每天在这里升腾的人间烟火。
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,新开的奶茶店和老式理发馆并肩而立。剃头师傅老周给客人刮脸时,还能顺便聊聊火车站当年的模样。这条双鸭山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就像个固执的老人,在日新月异的城市里,守着自己慢悠悠的节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