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城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小巷两百元的温情故事
那天我路过运城南街的老巷子,青石板路被雨水洗得发亮,墙角探出几枝半枯的蔷薇。王阿姨正在巷口煤炉上熬中药,药罐咕嘟咕嘟冒着白气,她突然说起李大爷和张奶奶的事。
“两百块钱能做什么?现在人吃顿火锅都不够。”王阿姨用蒲扇扇着火,“可老李头就是用两百块,把张家妹子骗到手四十年。”
煤炉上煨着的小锅
1983年冬天,张奶奶还是小张姑娘,刚搬来巷子时总蹲在公用厨房发呆。她那只破铝锅天天煮清水挂面,隔壁李大爷——当时的小李——有次掀开锅盖,看见清汤里飘着几片菜叶。
第二天他开始“借东西”。先借盐,后来借煤票,有回抱来个旧煤炉:“单位发的,我单身用不上。”煤炉上层煨着张姑娘的面汤,下层闷着李师傅的红烧肉。肉香渗进面汤里,那是小张半年里吃的第一顿荤腥。
那年除夕巷子停电,他举着蜡烛来修保险丝,临走塞给她两百块钱。“年终奖金发重了。”他耳朵通红,“你先拿着,开春还我。”可开春时他俩去领了证,这笔钱永远没还。
如今巷子要拆迁,他们家阳台还摆着那个煤炉。李大爷上周悄悄告诉我:“当年哪有什么奖金,我攒了半年的夜班补贴。”
压在玻璃板下的纸币
那两张百元钞票始终没花掉,被张奶奶压在缝纫机玻璃板下。钞票上的轮船图案渐渐褪色,就像巷口那棵老槐树,在岁月里慢慢斑驳。
有年他们女儿生病需要手术,张奶奶半夜拆开玻璃板,捏着钱走到医院门口又折返。最后还是李大爷发现她藏在枕头底的诊断书,默默去血站献了两次血。
后来女儿康复了,那两百块钱依旧压在玻璃下。有次我问起,张奶奶眯眼笑:“留着挺好,看见它就想起那年他递钱时,手抖得比我还厉害。”
巷子里的爱情从来不说爱。它藏在煤炉窜起的火苗里,藏在细心补好的自行车胎上,藏在每天清早放在门槛的那瓶热豆浆里。
如今老两口在巷尾开了间裁缝铺,偶尔还能看见李大爷戴着老花镜穿针。张奶奶总嗔怪他笨手笨脚,却在他低头时偷偷调整灯罩角度,让那片光恰好落在他颤抖的手指上。
两百块钱的爱情在运城巷子里静静生长,如同墙缝里那株野茉莉,看着不起眼,却能在某个清晨让你嗅到穿越四十年的芬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