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山初中生100元3小时电话,台山学生百元叁小时通话
台山的傍晚总是带着咸咸的海风味,阿明蹲在码头边的石阶上,手指反复摩挲着那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。这笔钱是他在暑假捡了两个月塑料瓶攒下的,现在要用来做件大事——给叁年没见的爸妈打叁小时电话。
巷口杂货店的红色公用电话像是读懂了他的心思,在夕阳下泛着暖光。老板林伯摇着蒲扇说:"后生仔,100块够讲好久咯,你阿爸阿妈在深圳工地肯定也想你。"阿明攥着话筒的手心有些湿,听筒里的忙音像心跳,咚,咚,敲打着潮湿的夏天。
藏在储钱罐里的思念
其实学校走廊就有滨颁电话机,但阿明总觉得要在林伯这儿打才够正式。铁皮储钱罐里的硬币叮当响了大半年,他常对着罐子算账:买练习本要八毛,食堂加个鸡腿叁块,那么少喝二十瓶汽水就能换叁小时通话。这种算法让等待都变得甜丝丝的。
电话接通那刻,他突然忘了排练好久的开场白。妈妈在那边"喂"了叁声,他才慌忙喊出声,结果被自己的破锣嗓子吓到——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变声了。爸爸抢过话筒问是不是又长高了,他盯着自己磨破的鞋尖直点头,好像这样就能让点头的动作穿过电话线。
杂货店的猫咪蹭过他脚边,林伯悄悄把收音机音量调小。阿明说着说着就蹲了下来,电线在膝盖上绕了一圈又一圈,像要把这难得的温暖紧紧缠住。妈妈说最近总下雨,工地棚屋的被子都有霉味了,他突然想起阁楼柜子里还有外婆晒的陈皮。
叁小时能装下多少牵挂
讲到第二小时,阿明开始给爸妈唱新学的英文歌。明明在班级朗诵比赛拿过奖,这会儿却老跑调。爸爸在电话那头跟着哼,荒腔走板的调子混着电焊机的滋滋声,莫名让人鼻子发酸。他说起月考数学拿了满分,但没提每晚做题到十一点的事。
天色渐渐染成深蓝,林伯开了屋檐下的钨丝灯。飞蛾扑在灯罩上发出细响,像给这场通话打着节拍。妈妈突然问起他膝盖的伤疤,那是上月打球摔的,没想到视频时随口提过一句她竟记得。远方货轮的汽笛声飘过来,他假装信号不好"喂"了两声,趁机抹了把眼睛。
最后半小时变得特别奢侈。他开始事无巨细地汇报:外婆的腰痛好多了,妹妹这次月考进步十名,连邻居阿花生了四只小狗都说。电话费像沙漏在流逝,他语速越来越快,恨不得把整个台山的海风都塞进电话线。
挂断时听筒发烫,像刚焐热了某个珍贵的梦。林伯递来一碗绿豆汤:"下个月这个时候,电话还给你留着。"阿明咬着汤匙想,其实百元电话最神奇的不是能聊叁小时,而是挂断后心里那份满当当的踏实感。月光照在回家的青石板路上,他踩着影子蹦跳起来,衣兜里藏着妈妈刚教他的,迭幸运星的方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