纳河新茶24小时安排,纳河新茶全天行程
纳河新茶24小时安排
清晨六点半,纳河边的薄雾还没散尽,采茶人已经背着竹篓上山了。露水打湿了布鞋,手指在茶树尖轻轻一捻,那种带着青草香的脆响,只有起得早的人才听得见。这时候的茶青最水灵,像刚睡醒的娃娃,叶片还卷着昨夜的月光。
我们跟着采茶大姐学掐尖,她说要“两叶一芯”,拇指和食指夹住嫩芽轻轻一提。刚开始总把老叶子也带下来,她笑着摇头:“这哪是新茶呀,这是老梆子喽!”山风把笑声吹得很远,竹篓里的绿意渐渐满起来。
正午时分的茶香
日头爬到头顶时,茶坊里飘出第一缕香。杀青的锅子烧得正热,老师傅赤手在铁锅里翻炒,茶叶噼啪作响,就像下雨前的声音。他教我们听音辨温:“太闷像煮菜,太脆像炒豆,要像春蚕吃桑叶——沙沙的,轻轻的。”
摊晾的竹筛在院里排成方阵,茶叶从墨绿变成灰绿,摸起来像绸缎。负责揉捻的阿姨手劲儿真巧,边揉边聊她女儿考研的事。原来这片茶山养出了叁十多个大学生,今年又有两个孩子考去了省城。
等夕阳把筛子染成金色时,茶叶已经蜷成紧实的小螺。凑近闻闻,青涩气淡了,多了点烤栗子的甜香。老师傅抓一把对着光看:“现在这茶啊,像十八九岁的小伙儿,筋骨成了,就等着最后那把火。”
深夜的炭火
最熬人的是烘茶。晚上九点开始,守窑人要盯着炭火到天明。王叔在这岗位二十多年,他说火候差半点,前头所有功夫都白费。暗红的炭火映着他满是皱纹的脸,陶罐里的茶叶每隔半小时要翻动。
后半夜实在困得慌,他就泡壶去年的陈茶提神。说起有年暴雨冲垮山路,他们用塑料布裹着茶篓蹚水下山,“新茶娇贵得很,淋雨就废了,比人还金贵呢”。
天蒙蒙亮时,第一锅新茶终于出炉。抓几粒扔进白瓷杯,热水冲下去的瞬间,整间屋子都被香气填满。那是种带着花蜜味的晨雾,又像把整座茶山春天的清晨都收在了杯子里。
现在很多茶厂都用机器烘茶了,但纳河人还是守着老法子。他们说炭火是有呼吸的,慢悠悠地把山气、水汽、月光都收进茶里。就像村里九十叁岁的李奶奶说的:“电烤的茶喝个味儿,炭焙的茶喝个魂。”
茶山醒来时,新茶已经装车发往各地。但我们知道,真正的纳河新茶永远带着那些看不见的东西——晨露的重量,掌心的温度,还有黑夜里那簇不灭的炭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