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溪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旧街角落两百元的温情
巷子口的青石板被磨得发亮,卖豆腐花的阿婆说这条巷子比她的年纪还要大。那天我蹲在墙角抽烟,看着对门发廊的霓虹灯一闪一闪,把整条巷子染成了暧昧的粉色。
阿明就是在这样的灯光里出现的。他攥着两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,站在发廊门口犹豫了整整十分钟。我认得他,是街尾修车铺的学徒,手上总带着机油的黑印。
发廊里的相遇
“第一次来?”小梅靠在门框上,手指绕着头发。她穿着廉价的亮片裙,但洗得很干净。
阿明把手往裤子上擦了擦,声音发紧:“我、我攒了两个月……”
小梅笑了,拉着他往屋里走。她没要那两百块钱,反而从抽屉里拿出药酒:“你手上的伤,得处理一下。”
后来阿明总来,但再也不带钱。他帮小梅修漏水的龙头,换坏掉的灯泡。小梅给他织了副手套,遮住了那些总也洗不掉的机油印。
发廊的老板娘骂小梅傻:“两百块钱都不要,你图什么?”
小梅看着巷子尽头修车铺的灯光,没说话。
有天深夜,阿明骑着破摩托车来接小梅下班。发动机突突作响,惊醒了打盹的野猫。小梅搂着他的腰,脸贴在他后背的工作服上,闻到了机油和汗水混合的味道。她说要去江边看日出,阿明说好。
那辆破车在环江路抛锚叁次,等到江边时,太阳已经升得老高。可他们还是笑了,在晨光里分食一个糯米团子。
这就是岑溪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像墙缝里长出的野草,不起眼,但顽强。
后来巷子要拆迁,发廊和修车铺都要搬走了。最后那个晚上,阿明还是来了,手里攥着那两张一直没送出去的百元钞票。
小梅把钞票折成两只纸飞机,从巷子这头飞到那头。她说这钱够买两个结婚证了,阿明红着眼睛点头。
如今巷子变成了商场,但老街坊们偶尔还会提起那段往事。卖豆腐花的阿婆说,那两百块钱的爱情,比现在商场里那些光鲜的感情真实多了。
有时我会想,或许在某个角落,这样的故事还在继续。就像巷子拆除时,墙角那棵野草第二年春天又发了新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