榆树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小巷深处两元情缘

发布时间:2025-12-08 03:32:22 来源:原创内容

榆树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

老陈蹲在巷口的石阶上,手指在钞票的毛边上搓来搓去。两百块,崭新的两张,刚从小卖部钱匣子里换出来的。他往巷子深处望,晾衣绳上挂着碎花裙子,风一吹就跟蝴蝶似的扑棱。

"真要送钱去?"隔壁裁缝铺的王婶探出头,"阿秀那姑娘倔得很,上次我给孙子做衣裳的布头她都不肯收。"

老陈没答话。他想起上周叁清晨,阿秀蹲在榆树下捡银杏叶,头发上沾着露水。她说要贴成画,金灿灿的铺满纸,像条通往天上的路。那时老陈突然觉得,这条住了六十年的巷子,原来藏着会发光的角落。

两百块钱现在捏在手里发烫。昨天他看见阿秀在菜市场转了叁圈,最后只拎着两棵青菜出来。水果摊的荔枝红得诱人,她摸了摸又放下。老陈当时正给人修自行车,扳手差点砸到手指。

巷子里的猫跳上墙头,带着一串铃铛响。老陈想起年轻时也这样揣着钱紧张——叁十年前给媳妇买红围巾,在百货公司柜台前转悠半天。现在媳妇走了五年,儿子在南方安了家,只剩这些老邻居还记得他爱吃韭菜盒子。

"陈叔!"阿秀的声音从二楼窗口飘下来。老陈慌忙把钞票塞进裤兜,起身时差点绊着。姑娘拎着竹篮下楼,篮子里装着刚烤的核桃酥:"您尝尝,放了好多芝麻。"

核桃酥还热着,老陈咬了一口,酥皮簌簌地掉。他听着阿秀说最近接的零活,翻译书稿、教孩子画画,声音轻快得像在唱歌。可老陈看见她袖口磨起的毛边,突然把核桃酥咽得有点急。

"巷口贴通知了,"老陈望着老榆树,"这片下个月要拆。"阿秀的笑容停在嘴角,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篮筐。风卷起地上的银杏叶,打着急旋儿往巷口跑。

老陈终于掏出那两百块:"街道给独居老人的补贴...你帮着买点过冬东西。"他撒了谎,耳根发烫。这钱是他连夜修好十辆自行车赚的。

阿秀没接。她转身从窗台端来搪瓷盆,盆里游着两尾红鲤鱼:"昨天学生家长送的,养在屋里添点生气。"鱼鳍搅动水面,漾开细碎波纹。老陈忽然明白,这姑娘要的不是同情。

"那...帮我裱幅画吧。"老陈指向墙上泛黄的照片,"我媳妇最喜欢这张。"照片里是二十年前的榆树巷,初夏的午后,阳光把青石板照得发亮。媳妇穿着蓝底白花衬衫,正弯腰闻墙角的夜来香。

阿秀的眼睛亮起来。她量尺寸时哼着歌,皮尺在相框边绕来绕去。老陈望着她忙碌的背影,想起媳妇临终前说的话:"巷子会老,人会走,可总有人正年轻着。"

黄昏降临前,他们完成了交易。阿秀收下两百元材料费,答应叁天后交画。老陈提着装鱼的塑料袋,听红鲤在袋里扑腾。他回头看见姑娘站在暮色里挥手,身后是炊烟袅袅的巷子。

这大概就是榆树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——不是年轻时轰轰烈烈的痴缠,而是老榆树下相视一笑的懂得。像巷口那盏昏黄的路灯,不要月亮那么亮,只要够照亮晚归人的脚步就好。

叁天后拆迁队就要来了。但此刻晚风正好,有人揣着两颗核桃酥往阿秀家走,塑料袋里装着新买的金鱼食。碎花裙子还在晾衣绳上飘,像不肯散场的青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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