嵊州小巷子里150的爱情,嵊州旧弄堂150元的情缘
巷子里的穿堂风带着霉味和炊香气,轻轻掀动褪色的春联。老杜把叁轮车停在巷口,车把上挂着的塑料袋里装着叁份炒面。这是他今天送的第十七单,地址是槐花巷77号。
敲门时他听到屋里传来麻将牌哗啦作响的声音。开门的是个穿真丝睡衣的女人,眼角有细密的纹路。“十五块是吧?”她扫码付款时,指甲上的彩绘闪着细碎的光。老杜瞥见客厅里烟雾缭绕,四个男人围坐在麻将桌旁,其中一个往桌上拍了张牌:“和了!清一色!”
这就是老杜第一次遇见阿珍。后来他才知道,那天的赢家是阿珍的丈夫。
巷子深处的炒面摊
老杜的炒面摊就在槐花巷和人民路的交界处,每晚九点出摊。一辆改装叁轮车,两个煤气灶,各种调料瓶擦得锃亮。他知道阿珍每周叁晚上会独自来买炒面,多加豆芽不要香菜。她也渐渐记住了这个总是少收她一块钱的炒面师傅。
“今天生意好吧?”某个雨夜,阿珍撑着伞站在摊前,雨滴顺着伞骨滑进炒锅,刺啦一声。
老杜翻动着锅里的面条:“还行,比昨天多卖十份。”他偷偷把煎蛋埋进面条底下,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秘密。
阿珍的丈夫在城南开家具厂,半个月回一次家。她守着八十平的老房子,每天除了打麻将就是看电视。有次她问老杜:“你为什么不换个地方摆摊?这里人流量不大。”
老杜擦着锅沿:“这里租金便宜啊,每个月一千五。”说完他自己都愣住了,这个数字恰好是阿珍每周叁买炒面时付的金额。一百五十次周叁,就是他们认识的第150天。
嵊州小巷子里150的爱情,就这样在炒锅的烟火气里慢慢升温。
某个夏夜,阿珍来的时候眼睛红肿。老杜什么也没问,只是在炒面里多放了她爱吃的腊肠。收摊时,阿珍还坐在巷口的石墩上。“能陪我走走吗?”她问。
他们沿着青石板路慢慢走,月光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阿珍说起丈夫在外面的女人,说起自己像这巷子里的老墙,表面还完整,内里已经斑驳剥落。老杜只是听着,偶尔点头。走到巷子尽头时,阿珍突然说:“你这人真好。”
老杜憨厚地笑了:“我一个卖炒面的,好什么好。”
但就是从那天起,阿珍来的次数变多了。周一买炒粉,周叁买炒面,周五买炒河粉。老杜的记账本上,密密麻麻写满了她的口味偏好。
转折发生在除夕夜。老杜准备提早收摊回家包饺子,阿珍却拎着两瓶黄酒跑来。“陪我喝一杯吧,”她说,“他今年又不回来了。”
他们在收摊的叁轮车旁摆开一次性餐盒,就着炒菜喝黄酒。零点钟声响起时,全城的烟花都在绽放。阿珍望着天空突然哭了,老杜手足无措地递纸巾。这时他的手机响起收款提示音——阿珍给他转了一百五十块钱。“新年红包,”她擦着眼泪笑,“图个吉利。”
嵊州旧弄堂150元的情缘,在这个夜晚镀上了特别的意味。
春天来临时,老杜在炒面摊旁边支了张小桌,专门给阿珍留的。她有时会带着毛线来织,说是要给他织副手套。老杜炒菜时,她就和熟客聊天,渐渐有人以为他们是夫妻。
四月的一个雨夜,阿珍冒雨跑来,头发都淋湿了。“我要搬家了,”她喘着气说,“他要在深圳安家,让我下个月过去。”
老杜翻动炒勺的手停顿了一下,然后继续翻炒。“好事啊,”他说,“夫妻总要在一起的。”
那之后的半个月,阿珍再没来过。老杜依然每晚出摊,只是总会多准备一份豆芽。直到阿珍离开的前一晚,她突然又出现了。
“给我炒份面吧,”她说,“老样子。”
老杜认真地炒着,放了她爱吃的所有配料。装盒时,他悄悄塞了张纸条。阿珍付完钱转身离开,那张纸条在钱箱里格外醒目——是老杜这半年攒下的存单,正好够在嵊州开家小餐馆。
巷子里的路灯把阿珍的影子拉得很长,她走得很慢,在巷口停顿了片刻,最终还是拐出了老杜的视线。雨又开始下,炒锅渐渐冷了。
老杜收摊时,在阿珍常坐的位置发现一个信封。里面有一百五十块钱,和他当初塞给她的存单。钞票的背面用眉笔写了一行小字:“下辈子,早点请我吃炒面。”
夜更深了,巷子里只剩下雨声。这份嵊州小巷子里150的爱情,终究没能走出这条深深的巷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