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泰巷子里的爱情哪里有,老城旧巷情缘何处寻
新泰巷子口的修鞋摊子还在,只是王师傅的头发又白了几撮。我递过那只掉跟的皮鞋,他推推老花镜笑了:“又是你,这鞋跟都第叁次了吧?”巷子深处飘来桂花香,混着谁家炝锅的油烟味,这就是我住了二十八年的地方。
巷子东头那家烧饼铺,每天清晨五点半准时飘香。排队买烧饼的街坊里,总能看到牵手的李爷爷和张奶奶。他们一个要甜馅儿,一个要咸口的,却永远只买一个烧饼掰两半。“你瞧,这和爱情不是一个理儿?”王师傅边敲鞋钉边说,“不同的馅儿,掰开了还能凑成整个。”
巷子深处的自行车铃
下午四点的阳光斜斜地洒进巷子,把青石板照得发亮。这时总能听见叮铃铃的自行车铃声——送报纸的小陈回来了。叁年前他在这条巷子认识了对门姑娘,现在自行车后座多了个小娃娃椅。巷子太窄,他只能推着车慢慢走,邻居们逗他:“这么窄的巷子,怎么载得动一家子?”他挠头笑:“窄才好啊,想躲都没处躲,只能撞见对的人。”
新泰巷子里的爱情哪里有?其实就在这些日常里。修理铺的老板娘给丈夫擦汗时,爱情在汗巾上;早餐摊夫妻收拾桌碗时,爱情在碗筷碰撞声里。没有玫瑰钻戒,只有“今儿烧饼给你多撒了芝麻”的惦记。
老孙家的窗户正对老钱家的厨房,两家人打了半辈子麻将。上周老孙高血压住院,老钱天天熬粥送去医院。护士都夸他们兄弟情深,老钱却摆手:“谁跟他是兄弟?这老家伙欠我叁十八局麻将钱,可不能让他溜了。”病房里的人都笑了,只有老孙背过身去擦了擦眼角。
老城旧巷情缘何处寻?或许就在这些看似寻常的瞬间。巷子里的爱情不像电影里那样轰轰烈烈,它更像是王师傅修了叁次的鞋跟——第一次是新鲜,第二次是习惯,第叁次就成了离不开的默契。
昨天路过新开的奶茶店,看见小陈夫妇在教孩子走路。孩子摇摇晃晃地踩在青石板上,小手紧紧抓着父母的裤腿。这条走了百年的巷子,又多了新的脚印。王师傅说得对,不同的馅儿掰开了还是整个,就像这条巷子,看似把生活分割成一个个小院,其实把人心连成了整片。